老者笑着问,“为什么想给我照相?”
“因为您身上有故事,有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我想用我的照相机记录下来岁月的印记。”刘甜甜想用话题勾起老人对话的兴趣。
“小姑娘好眼力。”
老者摆好姿势,让刘甜甜给他照照片。
话题打开,刘甜甜终于知道了老者的名字,原来是他,大名鼎鼎的“小孟尝”郑云龙。新月派诗人,散文家,出版家,翻译家,毕业于剑桥。攻读的就是文学,是海市有名的散财童子。
谁知道当年海市有名的贵公子,现在落魄成了这样。她知道未来这位老者会更落魄,1968年死于海市,死的时候,连算袜子也没有,凄惨至极。
她在前世看过他的事迹,知道这位老者至情至性,人很好,在战争年代支助过不少人,还有众多著名的文人都得到过他的支助,我军也得到过他的帮助。留学期间,也帮助不少我国出去留学的穷学子。因为写信要债,被人举报,判为反/革/命 ,那是不久以后,入狱四年,还是最上面的那位想起自己曾经的一篇文章,在多年前被这位“小孟尝”翻译发表过,还曾被他大力赞赏。给了当时一直处于低谷的我军,带来了新的转机。
随口问了海市方面的领导,关于郑云龙的情况。知道他进监狱以后,问了问为什么进的监狱,知道是有人举报,而且那封信确实没有什么通敌的嫌疑,就说了,“既然没有嫌疑,还是放了吧,郑同志在战争年代立场很鲜明的。”
就是上面的一句话,他才四年就出来了。后面穷困潦倒,也是因为他曾经做过牢,身边的人带着有色眼镜,还有家产早就充公,大儿子被离婚,他出狱以后和大儿子挤在十平米的小屋中度日,他在狱中四年,身体也垮了。
出狱后没有收入还要治病,大儿子的工作就是扫大街,根本就不能负担两人的生活和给他好好治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老妻孙佩华也去到南市女儿家,因为家里住不下也养不起。夫妻俩到死也没有再相见,刘甜甜想来确实很悲惨。
想着自己得提醒他几句,哪些事可做,哪些事不可做。
一老一小说了很久的话,郑云龙也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刘甜甜口渴,从斜挎包里面拿出来水壶,喝了几口水。
拿出来两块鸡蛋糕,一块递给郑云龙,“郑爷爷,请您吃蛋糕。”
“不了,孩子你自己吃吧。爷爷不饿。”
“怎么能不饿,说了很久的话,吃吧,我还有呢?”
死硬的塞给郑云龙,还让他吃,她刚才在蛋糕里面注入一点灵气,希望能帮助到身体羸弱的郑云龙。
郑云龙小口的吃着蛋糕,心知肚明,眼前的孩子善良,从他的衣着肯定看出来他家境不是很好,至少是现在不好。人家不说破,还拿出来吃的蛋糕和他分享。
“郑爷爷你说的故事很有意思,不过甜甜提醒爷爷以后和以前的朋友不说远着点,但是不要有书信来往,特别是已经离开了祖国的,即使港城的也不要保存他们的书信,现在世事难料,人心难测,还是不要落人口实的好。即使爷爷不怕什么,可是也得为家里人考虑不是。”
“真是聪明的孩子,爷爷记住了。会谨慎些,会记住甜甜的叮嘱。”
“那就好,爷爷要不要和甜甜海市半日游。”这时候还不是那个啥最严厉的时候。
“行,爷爷陪你,你不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吗?”
“爷爷,只要自己看自己不是异样的眼光就行,别人的都不是问题,还有也不是人人都认识爷爷,大家都忙着讨生活,真没有多少人注意咱。”
“是,是爷爷着相了。”郑云龙自嘲,真是这样。
“爷爷是大人,越长大知道的越多就越害怕,甜甜就是那初生牛犊,小牛犊不怕。”嘻嘻的说出来。
郑云龙不得不高看眼前的小姑娘一眼,真是不一样,很不一样。
一天下来,两人已经很熟,刘甜甜在国营饭店买了一些吃的,郑老坚持送刘甜甜,已经是黄昏时分,让一个孩子单独回去,他很不放心。跟着刘甜甜一起走,直到走到军分区招待所前面,他才恍然大悟,就说小姑娘出手大方,原来是军人家庭出来的。看样子父辈的级别应该不低。
离大门没有多远,刘甜甜看到站在外面等待她的爷爷和弟弟,“爷爷,瓜瓜,我回来啦。”
刘长城眼神不错,一眼就认出来了孙女身边的郑云龙,他走上前去,“是你。”郑云龙也认出来眼前曾经在海市混的风生水起的刘长城,经历倭人和蓝军,人家都能依然如故,照样风声水起,绝对是个人物。现在看他住在这里面,那只是两面派,简直是个三面派 ,看来他的底子一直是红色的。
那就难怪了,为人圆滑,长袖善舞,几面通吃,什么人也不得罪。隐藏的真深,小姑娘不简单看来是家传。
“是,郑先生好眼力,一别经年,再次见到先生还是一如当年的风采。”
“说笑了,我早已没有当年的样子,友人都惊讶我的变化。”郑云龙苦笑,嘴边泛起的笑容既苦涩又无奈。
“有些东西会变化,可是有些永远也不会变化。郑先生可愿进屋喝杯清茶,小叙片刻。”刘长城可是知道眼前的人,这人曾经一度是倭人和蓝军暗杀名单上前几名的人。就是他那汉/奸堂弟几次相邀他出山,都让他以身体不好为由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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