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既然你一定要把我打入那万劫不复的地狱,那我就先毁掉你的天堂,
黑暗的夜仿佛又笼罩了一层黑纱。
二楼病房是重病患者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吊瓶滴答的响声,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人们的生命倒计时,那股死亡的气息始终笼罩着整个医院,挥之不去,病房里,一双纤纤濯素手正在细细的抚摸着床上这个陷入沉睡的少年,睫毛上滚动着点点晶莹的泪珠,妩媚灵动的眼眸此刻黯然失色,眼神是那样的心痛,就连动作都温柔的像是在抚摸一件破碎了的玉石。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滚!”病床上的周广死死的咬着这个字眼,再重的伤也无法阻挡他对这个女人的厌恶。
周广正想背过身去,不去看那张恶心的脸,脸颊上就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喉咙上刚包扎好的伤口溢出鲜红的血液。
周广正看到来人,嘴角轻蔑一笑,冷冷道“你不就是木泽身边的那条狗吗?怎么?帮你主子报仇来了?”
如果不是看到周广伤口上有伤,枭真的很想把他脖子掐断,似枭一般锐利的眸子眯起,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就凭你还想杀泽少,简直是找死,若不是泽少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早就被扔进狼窝了。”
“死吗?呵呵,对我来说,死也是种解脱,恩惠,你说呢?”周广邪魅的望着这个肮脏的女人,这个男人明明嘴角带笑,却让人心头腾升出一股森冷。
恩惠望着他,就那样痴痴的望着他,忽闪忽闪的睫毛底下全是悲凉与心痛。
周广背过身,不忍再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疼痛不已,恩惠,为什么要让枭救我呢?其实我是真想死啊,死亡对我这种人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救赎?
“我再解释最后一遍,不管你信不信,那晚我是被逼的,我恩惠这辈子只爱你周广一人!”恩惠说完后,无声地低下头去,双手捂住脸,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满头的秀发披散开来,像黑色的瀑布一样遮住了她的表情,连周围的空气都在为她悲伤。
“滚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周广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知名的液体遮住了他的视线,他不敢去擦,只能任眼泪滑过脸颊,沾湿枕头。
恩惠缓缓的站起来,痴痴的望着那抹穿着病服的背影,声音哽咽不已“这次我滚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照顾好自己,记住,你若敢死,我恩惠就敢陪你共走黄泉路。”
周广,你若留我,我拼了命也会跟你在一起。
可是,你没有……
“嘭!”重重的关门声击溃了周广所有伪装,他紧紧的抱着自己,像是一个受了重创的孩子,滚烫的泪水无声的落下,嘴里轻轻的唤着“恩惠,别走,恩惠我也爱你,恩惠,我相信你,恩惠,我从没怪过你啊,恩惠,恩惠,你走了,我才是真的死了啊,恩惠、恩惠………”
爱情,是没有方向的风,吹散了岁月的痕迹,凌乱着舞步,走过漫长的四季,在温情的日子里涅磐成诗,即使不能紧紧相依,也期盼有靠近对方的机会,渐行渐远的脚步,寸寸如伤的情感,在心与心疲惫的夹缝中,丈量出一种叫距离的殇
枭和恩惠两人走进电梯。
枭望眼睛红肿的恩惠,语气温柔“妹妹,你真的能放下他吗?”
“不放下又能怎样?哥哥,我答应你回农村相亲,我就一定会做到,更何况这次你为了救他牺牲也挺大的。”恩惠直视着哥哥,眸子里没有一丝怨言。
枭摇头,叹气,自言自语着“不知道泽少的伤怎么样了?以前都是我给他包扎伤口,现在他对我一定很失望吧!”
恩惠拍拍哥哥的肩膀,轻声安稳道“他有欧阳雅陪着,你就别担心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你之前帮泽少做事得罪那么多人,现在你没了泽少傍身,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咬你的肉、喝你的血,哥哥,我很担心你,爸妈也很担心你。”
“傻妹妹,你哥哥我跟泽少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我今晚先送你回去,在家好好安慰下爸妈,妈妈身体不好,千万不要让她为我的事烦心,还有你那么喜欢周广也不是一时能放的下的,还是不要急着找人嫁了,有些事越急越容易出问题。”枭始终还是不忍心让恩惠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即使那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从没有二心。
两亲兄妹走出电梯,上了车。
第34章 正义的哥哥
淡雅如雾的星光里,刀刻般的五官,一道道又粗又深,仿佛用刀在那黧黑而粗糙的石块上刻出来似的,埋藏在阴影里的侧颜下那双黑如曜石般的眸子,仿佛在告诉你,他天生就应该生活在黑暗里,只有黑暗才能让他变得跟枭一样敏锐、残忍、恐怖。
看着现在的枭,恩惠突然想起十年的哥哥,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那时的他拥有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和一颗火热的赤子之心,十二岁的恩惠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样有正义感的哥哥怎会甘愿躲在黑暗的角落,变成泽少的一把杀人利剑。
“哥,当年,你和泽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恩惠终于问出这个埋藏心底多年的疑问,她真的不想看到哥哥手上再去染那鲜红的血,这对曾经那个怀揣着宏图大志的小男孩来说,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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