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昆仑山上,度过了几日很是悠闲的生活。
我躺在山坡上,随手摘了一棵鲜嫩的细草,含在嘴巴里吸吮。
“这里虽然景致优美,可我们不是专程来昆仑山晒太阳的。我可听山中的道人们讲过,昆仑山中从来不收留妖物。”我言语含糊道。
寮遇那日在崖边坠落,不晓得是我有意为之,他只是暗自责怪自己粗心大意,一时失了准头坠了下去。好在他并未直接坠入崖底,只是在坠落的时候,头部受了重创,昏倒在了一块凸起的岩壁上。
许是他那日醒来时,看见白帝道人欲伤害于我,心下对白帝道人生了不满,不紧没有对他心生感恩之情,反而提醒大家要提防着他。
“我们不能就如此空手而归,无论如何也要在昆仑山上找补回来。”寮遇接了我的话茬,说道。
“哎,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们就回去吧,总这么在山上呆着也不好,像乞讨一般。”幻魄年轻的脸上多了一丝黯然。
“你说呢?人家乞讨的多少还能够讨到些好处,我们不远千里,却要空手而归。”司南站在树阴下,不满地抱怨道。
寮遇坐在山坡上,调转了头,横眉怒目的看着我,抱怨道:“末儿,都怪你,非要来这昆仑山,害我们白跑一趟。”
“我不会让你们白跑的,怎样也得看一场精彩的戏码再走。”我半倚着山坡,仰面朝天,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昆仑山上空蔚蓝的天际,声音平静道。
圣人云,不要得罪女人。
昆仑山山脚下,有一处因地脉断裂,而形成的天然洞窟,洞窟中有水流经过。许是那水从地底下涌上来的时候,流经了地脉浅层岩浆湖,吸蕴了岩浆湖的热度,故在此处名为‘御汤泉’的岩洞里,形成了一处天然的温泉。
此洞窟是那个白帝道人专用的汤泉,他每日日落都会去那个山洞呆上一个时辰。
入昆仑山的第三日,日落时分,昆仑山雍长的石阶上,只有几个道童在山中洒扫。
我对其中一个执扫的小道童说:“刚才,那个被你们唤作帝君,且日日去御汤泉洗浴的道人,让我代为转达一句话。他说御汤泉山洞中的岩壁上,沉积了许多灰尘,影响他沐浴的心情,要你现在去打扫干净。”
那个小道童年纪轻轻,生的白净可人。
我笑着接过他手中的扫帚,亲切道:“你放心去吧,这里的活计,我替你做了。”
看着那个小道童消失在山路中,我放下手中的扫帚,来到山中执事道人的门前,敲开了他的房门。
“凤池仙君,引领我们来山中的白帝神君,让我带话给你,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转达给你,要你马上去御汤泉一趟,具体是什么事情,他没有告诉我,我先走了。”我半是犹疑的支吾道。
待我转身离去时,心思缜密的凤池仙君,果真朝着山下御汤泉的方向走去。
我心情颇好地,回到了自己在昆仑山的临时居所,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据说那天夜里,昆仑山下的御汤泉中发生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一向不喜女色的白帝神君,竟然招了山中的小道童前去伺候沐浴,且二人之间关系不清不楚,还有随身携带的绢帕诗词作证。
最糟糕的事情,便是白帝神君招小道童伺候沐浴的事情,竟然被山中的执事道人,凤池仙君撞破。
‘也许传闻中不近女色的白帝神君喜爱男色,也不可然。’我自床上翻了一个身,嘴角挂着笑意,舒适的睡去。
次日天亮,昆仑山的大殿中,站满了各色青衣弟子,凤池道人派人请了我们四人,前来大殿喝茶。
白帝道人,一本正经的坐在大殿的正位上,他自袖中抛出一幅白绢,对跪在大殿中央的小道童呵斥道:“这是哪里来的东西,说?”
那是一幅绢帕,白绢上写了一首韵律优美的词曲。
我放下茶杯,弯腰捡起那幅被风吹落至脚边的白绢,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
“我要做你的爱人,
一生一世相伴,
看着你白发苍苍,
看着你笑颜如花。
折一支微寒的桃花,
风霜掠染你的眉,
细雨如丝蹂断天涯路,
留取一世,心为谁伤?
洗骨的遗忘的城,
尘封着嫣红的锈迹,
千夜轮回惊醒了谁的梦?
情思千千,梦千千。 ”
我声音轻柔,节奏婉约的念道。
我的声音不高,昆仑山的大殿中,众人屏息凝神,寂静的仿若能够听见山风过堂的声音。
跪在大殿中央的小道童,身子若筛糠一般的抖动着,坐在上首的凤池仙君,一张好看的桃花颜,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在凤池仙君温和目光的注视下,忽然后知后觉到,整个大殿中,只有我一个人在讲话,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一人身上。
有担忧,有疑惑,有凝重,也有幸灾乐祸一副看戏神情,就比如那面带轻笑的凤池仙君。
“咳,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掩盖了自己的尴尬。
声音弱弱道:“曲调优美,雅俗共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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