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呵呵,呵呵,我可没有杀害任何人呢?只不过是跳了一次高台而已。那个紫烟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妄图高攀。谁让她惦记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呢?你知道的感情是不可勉强的,她是一株草,按说早就到了天命所归之日,她强行违逆天旨,只会落得魂飞魄散,如此一般,天君也没有治我罪的理由。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自玄丘狐修的人形,再升上仙,似乎从未受过雷火劫难啊,真是太幸运了。那日我掩在胸前的血包,是我用红蓝花,石榴花,苏芳木,重降制成的。我瞧那颜色红艳的喜人,你不要把它丢了,改日我们用它做几张口脂,涂抹红唇。那些花种可都是我自人界,君王的花园中,搜刮来的宝贝。”我笑道。
“依你,依你,都依你。我早就发现你胸前的异样,鲜艳的红染遍了前襟,还袭了一身的清幽。差点吓死我了,不过,你惹的祸,以后你可要自己承担啊。与我无关,这么拙劣的伎俩,竟也能够瞒过白帝的眼睛,真真的让我怀疑。”丽姬嘀咕道。
“哈哈,哈哈,你似乎没有趁手的兵刃,那把鱼肠小剑送你了。”我尴尬的大笑两声,将那九尾灵猫幻化的鱼肠小剑,送给了丽姬。
我惜命,亦不愿背负着感情枷锁生活。转了一圈,悲哀的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我们可以笑着迎接陌生人插向自己的刀子,却不允许心上人对自己生出一丝间隙。
距离是最美的乐章,谱写了世间欢喜交聚的曲目。
雪原的清晨空气清新,风中带着一丝沁骨的清凉,白茫茫的大地上,偶尔飞起几只雪鹰。丽姬从城镇的集市上购置了一副雪橇和几只毛色上等的猎犬,装备上简单的生活用品,便和我向大山深处出发。
“丽姬你变了,不在似以前般天真烂漫,现在的你做事果断,属于行动派,很实用。”坐上雪橇,我深深感叹事实无常。
“咦,你也不用捧我,我现在正是闲的很,苍梧山一别经年,我们虽然各自经历不同,但是同为妖女,我懂你的。”丽姬抛了一个媚眼给我,我在长叹中震住。
雪原上多的是青松绿柏,白雪堆积在大片的松叶上,阳光下积雪不融化,松枝不折。脑海中回忆起那夜,我与丽姬在苍梧山后山,阿罗用冰魄松针定住时间转轴,邀我们游魔界的事情。那已经是很久的事情,那时我们的青葱岁月正是最美的时刻。
“我们还能回到苍梧山上,读书论剑的时光吗?你,我,还有阿罗,我们开炉炼丹,炼制百花蜜,还有养颜丹。那时候总觉的生活中缺些什么东西,现在才知道,我们那时缺的是珍惜时光。”
我与丽姬在北冰原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丽姬认识了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上古战神,叶继光君。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说来听听。”
“苍梧山一别,我一人朝魔界行去。谁知路上碰到了劫匪,那个劫匪欲对我行不轨之举。后来我被苍梧山上看守藏书阁的落轩师兄救了,那个劫匪对我施了□□,情况十分的危机,我们来不及开炉炼丹配置解药,落轩师兄便用他自己给我解了媚毒。事后,我便跟在落轩的身边,做了他的女人,同时也打消了去魔界的念头。可是后来,落轩竟然要把我送去魔界。他说,他要看看魔族会如何处置一个身子不洁的女人,会不会像对待狐翩翩那般,将她囚禁在魔族一辈子。”丽姬剪短的几句话,我听的惊心动魄。
“原来‘真有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一说。在苍梧山时,我未曾特意留意落轩,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觉的他是一个本分木讷的人,没有料到他的计谋竟然如此之深。或许在我们两个一入苍梧山,他便已经暗中留意了你我的举动。那日我去万亩荷塘偷取混沌青莲籽,被少昊君挥剑斩断了青丝,想来他那日的举动,也是为了威慑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你去魔界碰到劫匪,是不是他自导自演的?他比谁都清楚我们的炼丹技术,我们自是会轻视了小小的迷药。”
丽姬面带阴晦之色,却并没有打算收住话头,接着道:“落轩陪我去了一趟玄丘后,便欲将我送给那魔君做十九房夫人,我们在入魔界的路上,碰到了幻魄,寮遇,司南三人。他们三个人假装与我不识,骗取了落轩的信任,从他的手上救走了我,寮遇还从他的身上,翻找到驱魔令。后来他们三个人放我离开魔族,我便下山了。我没有脸面回家,便一路向北行去,最后我昏倒在北方冰天雪地中,是北帝的随从们救了我。现在想来,失了身子又如何?那落轩师兄也是一个谪仙般的人物,算算他是被我成功魅惑到的第一个男人,我也算是受之无愧。”
凛冽的寒风里,丽姬脸上那一抹嘲讽的笑,消失在嘴角处。她半低了眸,微闭的嘴角显示出,那段回忆是她心中沉重的伤。我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的侧颜,宛若山水淡墨中,一副岁月静好,人畜无害的模样。在青春荡漾的年纪里,我们都希望自己一眼便能遇上,那个让我们守护一生的人,可是我们却总在离析的时光里,寻找逝去的岁月。
我就这样面色森冷的看着她,没有一句安慰的言语,也不会给她一个亲切的拥抱。以后的日子还长,我和丽姬都不是活在过去的人,骨子里流淌着又冷又硬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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