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姬,我,丽姬,丽姬。”我惊恐的喊道。
我忽的感到温热的血水,如洪流一般,汹涌的涌出体外。
“末儿,末儿。你醒醒啊?你醒醒!”丽姬在我耳边呼喊道。
我双眼一闭,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阿爹,阿娘,抱抱我,抱抱我,我不想死。抱抱我,抱抱我。”昏迷中我喃喃低语道,泪水不由自主的留下脸颊。
我想念玄丘的爹娘了,至于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有关吗?我只是他们的孩子。
在缓缓流淌的时间中,慢慢感觉生命流失,温热的血液自□□源源不断的流出。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跳似乎在减缓,手脚也变的僵直,挥之不去的寒冷笼罩着我。
我的心中忽然生了一丝悔意,我为什么不呆在天宫好好的活着?比起活着,其他一切不过是浮云,我真的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去,归了尘,归了土,连呼吸空气都成了奢望。
“醒来吧,醒来吧。”有人在我的耳边呼唤道。
眼前充斥着明亮的日光,我知道自己没有死,我翻身自沙地上站起来。
“小姑娘,你饿了吗?我这里有吃的,你随我来吃吧。”一个相貌端庄的妇人,对我蔼声道。
我冲她笑笑,点点头。
“小姑娘,你随我去那处瞧瞧吧,我家里是大财主,雇佣着几十个工人,你去帮着我管理下人吧,老婆子我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点点头,随她一起向着沙漠深处走去。
她的家果真很大,建造在沙漠深处,富丽堂皇。更妙的是,一条浅浅的河流,流经她家门前的沙海中。
我随着妇人走进宅院中,院子中伫立着数不清的殿堂阁宇,丫鬟小斯穿梭其中。外院中有很多光着膀子的男人在不停的做工,他们挑水,担柴,砌砖垒瓦,各忙各的。
“小姑娘,你在这里住下吧,使奴唤婢的多好。我准备建造一幢新的楼房给你居住,怎么样?我已经让工人们开始做工了,你看他们都已经打好地基了。哎,我这里倒是有一笔存钱,但是要盖一幢新的楼房,似乎还差些银钱。老婆子我羞于开口,不知道姑娘身上可有银钱,借给我一些便可。”妇人咕念道。
“我身上没有银钱。”我有些难为情道。
妇人犹疑了片刻,打量上了我的发髻。“姑娘把你的发簪给我吧,老妇我瞧着可以换些银钱,救救急。”
我伸手摘下发髻上的柳叶簪递给了她,她喜笑颜开的接过去,不住称赞道:“果真是好物件,老物件就是值钱,姑娘你且放心,妇人我不会亏待了你。”
楼堡在逐日建造中,我在妇人的庭院中四处溜达,脑子一片空白,似乎忘记了我的过往,忘记了我是一只狐。
“姑娘,你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楼堡建成,这里便到了汛期,这里是不能再住人的了。”一个光着膀子做工的汉子对我说道。
我不解他话中意,心底着实纳闷。
终于,工期遥遥在望。
我和妇人站在她家宅院后面新建的堤坝上,汹涌的河水淹没了妇人的宅院,好在新建的楼堡够高,横断在河流上游。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般光景?”我不解道。
原来,工人建造的不是楼宇,而是巨大的拦河堤坝。
“这样有什么不好?哈哈,哈哈。”妇人站在堤坝上,汹涌的河水自脚下流过,堤坝一角深深斜入河底。
“我把一条浅浅流淌的沙河,变成一条深几十丈的大河,有什么不好?大水急流而下,带走了这里的沙子,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这里潮水退去,沙海干涸,会在地上留下遍地的金子,有什么不好?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金子吗?”妇人咄咄逼人道。
“喜欢。”我言不由衷的应付道。
“哈哈,亏得你也喜欢金子,倘若你说自己不喜欢金子,我便可放心的将你丢入这河道中,去水底帮我捡金子。”妇人言语嚣狂道。
我侧身悄悄离开堤坝,攀爬着曲折崎岖的河岸,来到一处开阔之地,眺目远望,希望可以找到逃生的去路。
可是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汪洋,我莫名心惊。
“末儿,末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丽姬的身影出现在一处水草稀疏的沙汀中。
“丽姬,你来了,我该怎么办?哪里有一方极乐净土,我们还走得了吗?难道我们要如此忍辱负重的活着吗?”我心下焦急,口不择言道。
“末儿,莫慌,十天前你与我说看到祭祀的男女,我不信,待到你昏倒在地后,我便去了那片菜地,希望可以找到农人救你。可是我真的去了那块菜地,才发现那片地里的菜,快被那几只羊啃光。我四下张望,并未见到有住户。便欲走开,却不小心踩着一片菜叶子滑到在地。我生气的捡起那片菜叶子,欲丢开它,却借着月光看见那片菜叶子上的字迹。‘欲救朋友请折断杨树梢头’我觉得新鲜,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飞身上了菜地不远处的大杨树上,折断了那几株杨树的树头。待我回到地面时,却发现菜地里没有羊的踪迹,倒是锁着 一个上了年纪奄奄一息的老人。我将老人救了下来,返回去寻你的时候,却不见了你的踪迹。最后我只得在老人家养好身体后起身,朝着沙漠深处出发,走了些许时日,才来到这儿,却恰巧遇见沙漠上游涨水,被困在了这处沙汀中。”丽姬言语明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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