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为虚空,转眼皆为尘埃。在这个世界上唯独不能消匿的是我们的灵魂,魂有所托,万物荣盛。
我在合欢树下等你,等你为我点燃一盏琉璃灯,我不要你为我指点江山,只愿你我朝夕相对,贫贱亦是富贵。
那时,我大概有四千岁,或者更老了。在这个世界上,活的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我们的魂魄不灭,风沙掩盖岁月,却不能阻止我们永久活着,而后相识。
我依托了这片山脉深林中,唯一一棵合欢树。虽然化生为树,限制了我四处行动的自由,却限制不了我的思想。我给这一片生满好看的落叶树林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迷雾森林’。
原因无它,深山老林中水雾较大,森林常年笼罩在漫漫烟雾中,我想若是我能够在这里自由行走,我铁定会迷路。
对于应该走哪一条路,我们的选择常常是迷茫的,所以我们在不断的走错路,不断的更改自己的选择,不断的犯错。可是谁又知道?我们犯错,是因为自己不小心选了一条错的路,还是因为我们没有在那一条错的路上,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才会犯了让自己铭记一生的错,心痛之余,悔之莫及。
我经常做错事,而遇见子合,是我所有错误中最动人的遇见。
“子合,子合,子合,呵呵,呵呵,呵呵。”残风中我仿佛又听到女孩用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呼唤那个名字,笑声清丽迷人。
迷雾森林里,我伸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躯,落叶簌簌的从我的枝干上飘落,落在脚下湿润粘浊的泥土里。秋天过后,冬天如约而至,记忆里那无尽的寒冷冬日,随着小河里破碎的冰渣逝去,森林里刮过的风带着湿润的暖。
其实,在数不尽的日月经天,江河行地之前。
我是一个女孩,一个在巫族长大的女孩。
阿婆告诉我:“小弥,这个名字你喜欢吗?阿婆发现你的身体里流淌着巫族的血液,你就是我的继承人。”我疑惑的问道:“阿婆,我是从哪里来的?是你捡来的吗?”
阿婆脸上布满了慈爱的笑,她正在用木梳沾着溪边的流水,帮我梳理头发。我的发太长了,及腰的长度且浓厚,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打理的。:“阿婆的好小弥,你就是从这条溪水的上游冲下来的,阿婆在这溪边捡到了你。你身上佩戴的蝶玉,正是我的女儿离家时佩戴的那一块。”
我完全不知道阿婆在讲什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上天怜惜我巫族,让我在走失了一个女儿后,又送给我一个亲亲的外孙。虽然现在的你记忆全无,我想在你落入这条河水之前,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上天才会重新将你赐给我。”
玉蝶?我手抚摸着颈间的玉蝶,对于阿婆的话语充满疑惑。
遂笑道:“阿婆,你又寻我开心。还记得上次我问你,我的身世时,你告诉我。是你在上山为村民采集治疗疟疾的草药时,不小心在泥路边捡到的我,你还说我是被仇家追杀,落入草窠里,才躲过了一劫。你见我容貌生的俊美,便将我带回了山寨。”
“咦,阿婆上次是用了这个理由来答复你的吗?都怪我年纪大了,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以前说的那些都是哄你的,这次的答案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阿婆一本正经道。
“阿婆,你说话总是没个正经,白白捡了我如此一个貌美如花的乖孙女,却不坦诚相待,我生气了。”我娇笑道。
后来在偶尔的一次交谈中,阿婆告诉我,那只玉蝶吊坠,是她亲自为我戴上去的,因为它有避邪驱灾的功效。
我的记忆从原始山寨中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开始,飞禽走兽,鱼虫花鸟,这个山寨中的一切都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然而,我从山寨中人,不与外界往来,独自过着避世离群的生活中,猜测到这里应该是远古时期的一个部族的后裔。他们有着神秘高深,且能够与天地沟通的力量,而他们每次祭天的时候,我总会在一旁偷偷品尝他们摆出的祭品。虽然偶尔会有人发现我不轨的行为,向族长汇报,而身为一族之主的阿婆,总是笑着说:“小弥本就不是我们巫族的原生人,一切由着她,她将来要继承我的衣钵,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于是乎在没有约束的山寨中,我找不到生活的乐趣,找不到叛逆的理由。于是乎,我几乎每日都会自己一个人躲在山林中,或是躺在大树上,或是踩踏在青草地上,或是坐在林间的大青石上发呆,其中总有着数不尽的乐趣。
森林中的鸟儿用空灵甜美的歌声告诉我,我的容貌值得他们赞美。
清清流淌的潭水甘愿化作一面无波的镜子,每日清晨供我梳妆打扮时使用。
路边的野花也被我的容貌所折服,他们情愿幻化了自己的身躯,将我的一身衣衫染成绚烂的彩色。
阳光透过茂密的大树枝杈,照射到我的长发上不愿离去,幻化成星星点点的亮色珠钻嵌在我的发间。
风怕尘埃染脏我的绣鞋,特意吹来一地的草籽,幻化出一片片柔嫩的绿茵,供我行走在上面。
青春给了我无限的生命活力,和好心情,让我成为这世间的宠儿,也理所当然的拥有了一个姑娘所拥有的全部自豪和希望。
村子里的老妇人见了我,常常忍不住夸奖道:“这是谁家的姑娘,长的这样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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