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发泄完后,一头云发垂在了锦被上,她半裸了臂膀露在被子上,眼睛看着屋顶,呢喃道:“不要走,我还要为大殿下生儿子呢,我才是他最爱的人,我才是。”
我看了一眼眼前半是疯癫的女人,活的太久知道的太多,也许不是一件好事。我无奈的摇摇头,一个女人,活的命长是福,可是带着一份求而不得的苦恋心情活着,活的越久,承受的那份相思痴慕越重,苦难也会越多。
我心中痴慕的人是谁呢?是魔界的阿罗,还是在去昆仑山的路上,时时对我照顾有加的幻魄。只是我清楚的知道,无论我心中爱慕的是哪一个,我都不会将自己的一颗心,如同紫霞宫这位一般,完整的寄托在那人的身上。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心之不在情将何行。痴爱一人,不论得于失,与己与人,都是一种酷刑。
我没有心情了解,紫霞宫的那两位仙婢,是否能够将星仓院中,她们想请的人请来,少昊君是身居一方的帝君,岁月雍长,银河流沙,有那么一个两个惦记他的人,实属难得。我不应该出现在,那么重要的场合,打扰他们两情相续。
刚刚我自她的身上探查到她狐族的气息,看来天宫中不许狐族踏入,是一条谣言,一条被众仙们以讹传讹的神话传说罢了。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出现?打破这沉默已久的平静。你应该消失在天宫中,在你的六界中历尽劫难,永不超生。而我就这样安静的躺在紫霞宫,虽然他不曾来看望我,可是我只要知道,他活的很好,想到他与我一同呼吸着这天宫中的空气,我便会觉得心中温暖,心情也激动的久久难以平复。”躺在床上的紫烟忽然声音凄厉道。
我停住向殿外迈出的脚步,眼神迷茫的看着那个依旧疯癫的女子。
我想,在我看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定会有那么一滴,哀戚的眼泪,伴着他哀婉惆怅的心情,悄悄滑落她的眼角。
“呵呵,你可知道?我原本不是狐族的人,只不过是借了一张妖异的狐狸皮而已,我是昔日灵山上的一株草灵珠,生了男女之情。借了一张狐狸皮,躲过了天火雷劫,支撑到今日。可是,活了这么久,又如何?又如何?”
我无语的摇头,弹了弹裙角,慢悠悠的走出紫霞宫。
爱情如□□,甘之如饴,饮鸩止渴。
出了紫霞宫,转过前面密植的合欢树林,不远处是一座巍峨的宫殿。宫殿上似乎写了‘铸落玄虚殿’几个朱丹大字,我饶是新奇的多瞧了几眼。一般的宫殿都是按照坐北朝南,门楣朝阳的方式建筑。
而眼前的这座殿宇造型确实稀奇的紧,这是建造在一方五形八卦中的宅邸,面北朝阴,前高后底,门前是一趟静止的死水,房后种植高大的云槐鬼柳。青天白日里乍一望去,感觉四周阴森森的寒气袭来。
我本好奇心强,但是天生畏阴寒又不喜寂静之处,所以远瞧了几眼,便欲调转头离去。
忽的眼前人影一闪,似是有一个白衣侍女自眼前闪过。那人走的匆忙,她在铸落玄虚殿前,左右转了几步后,便绕道了大殿门前。
虽然离得较远,但我还是清楚的看清了那个侍女的脸,她正是一柱香前,离开紫霞宫的啊疏。
‘她不是去星仓院请少昊君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我心中疑惑,便欲悄悄的跟了前去,一探究竟。
铸落玄虚殿中光线晦暗,步入大殿,进入眼帘的不是空旷的大殿,而是一条窄长的甬道。啊疏身形飘忽的走在前面,我亦紧紧跟在后面。甬道很长,转过一个弯后脚下还是一条很长的路,再次走到甬道的尽头,右手边的拐角处,又有一条无尽头的甬道,出现在前方。
如是这般折过七八个路口,眼前是一处空气森寒的地窖。地窖不大,里面安置了一只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九尾灵猫。
那猫老的已经失去原形,一身的皮毛斑驳脱落,仿若是一只生了秃斑的癞犬。
啊疏站在地窖的入口处,她的怀中似乎抱着一只透明的罐子,罐子里乘放着一小撮,白色的晶体。
我悄悄的躲在地窖外,选了个背静的位置,一眼便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那九尾灵猫的鼻子极其好使,它原本动也不动的趴在笼子里,当啊疏出现在地窖中时,它立即扬起它那瞎了眼睛的头颅,四处张望。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那老猫喉咙中发出一阵阴涩的嬉笑声,声音干枯苍瘪,却仿佛是有人拿着那生了锈迹的锯子,在慢悠悠的锯石块,让人心生烦躁,恨不得一掌拍死它。
啊疏站在洞中,闭了口,不答话。
那笼中的九尾灵猫忽然暴躁了起来,它在玄铁笼中飞身乱跳,身子撞的那铁笼‘咚咚’直响。
“哈哈,哈哈。”那铁笼中的老猫忽的发出了老妇一般的笑声,颠魔般的笑声充斥着狭窄的洞穴,回音不绝。
忽的,那老猫竟然变成了一个瞎了眼睛,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姑娘,你许久不曾来我的居室,是不是忘了我给你的好处?我在这云崖底囚室中不见天日,不知姑娘在你的紫霞宫日子过的还算舒适啊?是不是把我这个瞎眼的婆子给忘记了?还是你自己早已经成为一堆白骨,无瑕来探望我?”
“闭嘴,九尾灵猫,我们姑娘好着呢,大殿下现在对她是宠爱有加,若不是我前些日子,在她面前提起你,她早就将你抛却九霄云外了。”啊疏得意的晃晃手中的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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