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越瞳孔一缩,那男人手掌一抬,当着众人的面将舒越底下的那张牌翻了起来,然后拿出了刚才他放进舒越袖筒中的那张纸牌——
一张梅花10。
在场众人哗然,舒越大怒,腾一下就想从凳子上蹭起来,大声怒骂道:“我□□他妈的奶奶!孟晟言你——”
只可惜他动作快,有人比他的动作还要快,那吊三角眼的男人看着瘦,身上却极有力量,一直脚霍然踢向舒越的膝盖,另一只手狠狠按住舒越的脖颈将他固定在赌桌上,嗖然一声竟然从腰侧抽出了一把大砍刀,噗嗤一声插向了桌面,冷声问舒越道:“舒爷知不知道依照我们赌场的规矩,逮到人出老千的话要怎么做?”
舒越额头上青筋毕起,咬牙切齿:“孟——晟——言——你他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场上鸦雀无声。
包括孟晟言带过来的那些小弟都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且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父辈们在商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平日里他们胡闹斗狠也是有个限度的,打架可以,可弄到动刀的程度,未免太过了?
这才知道,孟晟言疯狗的名号是从哪里来的。
原来他这个人表面看着无脑愚蠢,实际上心思深沉,且格外睚眦必报,这回布下这么一个局请舒越入瓮,就是为了一雪前耻。
舒越此刻脑袋里几乎是一片空白,被人诬陷的愤怒自己被一个陌生人压制的耻辱几乎是使他瞬间就涨红了脸,可肇事者孟晟言却好像非常不着急似的,一边把玩着手上的牌,一边对舒越说:“我什么也不想干啊,只是想跟你公平的对赌一把,没想到你为了赢竟然不择手段,敢出老千?幸好我这回身边带了一个感受邢五哥过来,不然,岂不是就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舒越冷笑,也懒得解释他被孟晟言诬陷的事,道:“所以呢,你要干什么,砍了我的手?”他微微抬起一点头看了孟晟言一眼,问:“你敢吗?”
孟晟言脸上表情一僵。
他敢真的砍了舒越的手吗?
舒家的公司几乎是如今娱乐业的半壁江山,舒瑜在商场上也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而她只有舒越一个儿子。
孟晟言现在虽然还在二代圈子里混,但家里的公司早就快要经营不下去了,看看他身边跟着的那些人,都是些不了解形势的暴发户,以为他和远景集团有多么深厚的关系,实际上呢?实际上孟晟言的爷爷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从孟家主支分出来了,他与孟骁言也只不过是面子上的兄弟情而已。
他真的敢动舒越吗?
舒越赌他不敢。
他冷冷的看着孟晟言,孟晟言也冷冷的看着他,几秒钟的对视之后,孟晟言却突然笑了一下,问舒越:“你以为……”
“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环视了周围的人一圈,包括哪些跟着他来、但此刻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的人,包括余芳菲、易袖,最后他看了一眼按住舒越的邢五哥,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点。
邢五哥二话不说,就像是孟晟言养的一条狗一样一把将刀从桌上抽起来猛然高高举起,他们身后的余芳菲此刻瞳孔才猛然一缩,眼看那刀刃锃亮,竟然真的就要砍下去!
孟晟言真的敢吗?
余芳菲的心剧烈狂跳起来,她几乎是瞬间就往前几步,猛然将桌边的一瓶酒高高拿起重重砸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邢五哥手一顿,与孟晟言一起看向余芳菲。
孟晟言笑了笑,问余芳菲:“前嫂子,怎么,你想救你这个便宜弟弟?”
余芳菲手里还拿着碎掉的酒瓶瓶嘴,看向孟晟言脱口而出道:“我来跟你赌一局!”
“哦?”孟晟言兴奋的站起来,问:“你想跟我赌什么,拿什么跟我赌?”
余芳菲定了定神,看了一眼被压在桌面上的舒越,道:“我要跟你赌一局,如果我赢了,你现在就放我、舒越和这两女孩——”她指了指地上的林嫣嫣和发牌的易袖:“放我们走。”
“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余芳菲目光一沉:“十个亿,如果我输了,就输给你十个亿。”
“……”
什么东西?
孟晟言立马就笑了,第一反应不是吃惊,反而是觉得余芳菲这个人在开玩笑,指着余芳菲问:“你这个人不会是有病?”
本来鸦雀无声的周围瞬间也聒噪起来,全都惊疑不定的看着余芳菲,余芳菲背在背后的手微微出汗,问:“你不信我有十个亿吗?”
她脸上的表情竟然意外的认真,孟晟言听到后倏忽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说:“这我怎么敢不信?你毕竟是孟骁言的前妻,孟家下一代继承人的亲生母亲啊。”又突然笑说:“你真的要跟我赌,赌什么?”
“不赌牌。”余芳菲道:“我们玩儿一个游戏,名字叫做真朋友。”
“真朋友……”
“游戏规则很简单,我们两个人通过掷骰子确定先后顺序,发问人发问后我们彼此都必须对对方回答出真实的答案,一旦说了假话,就是输家,一局定下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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