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副队往前一步,道:“你现在放开人质……”
席川不耐烦的打断他:“我问你孟骁言呢!”
他可能是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询问力度不够,便把锋利的刀锋往前一送,在余芳菲雪白的脖子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迹,余芳菲呼吸一停,忍住了没叫出声。
吴副队看的心中一紧,正要出声制止他,身后却突然有人说话了,且话声直冲向席川:“你想见我?”
吴副队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孟骁言。
他身上还穿着两天前的西装,那西装也不愧是高定,穿了两天都不皱,仍旧衬托出了孟骁言挺直如松柏的身躯。他的袖子虽然挽起来了,神态却并不慌张,仿佛这里不是剑拔弩张的绑架现场,而是谈判了几天几夜的商业会议。
一如从前的高贵。
这种高贵是孟家用了无数的金钱堆砌出来的,也是席川最不屑一顾的。他看着孟骁言,眼中有愤恨也有不屑,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做只缩头乌龟呢。”
他骂孟骁言是只王八,孟骁言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转而还道:“几分钟前赵雯想要从厂房内逃出去,没跑出几百米就被警察给控制住了,她慌得不行,提供了一切我们想要的证词,还说自己是受了你的胁迫,被迫参与绑架。”他看着席川,目光灼灼:“席川,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能有什么要说的?”被前女友如此轻易的背叛,席川仍旧非常淡定。或者说他早就想到了这个场景,也根本不在意赵雯这个人——
他的手里,现在正拿着一张王牌。
席川一笑,手一动,刀刃往后退了半步,他像拎小鸡似的扯住余芳菲的衣领,问孟骁言:“我手里这个人,你熟悉吗?”
孟骁言眸光一闪,如他所愿的朝余芳菲看了过去。
余芳菲此时确实已经是半死不活了,她目光直视着前方,头发散乱着被汗水或者是泪水濡湿,黏在额头、脸颊上。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破烂着沾满泥土,脸色比新纸更白,垂下的右手三根手指血肉模糊,看不见半分原本的青葱模样。
最重要的是她看向前方的眼神,有害怕、有恐惧、有泪水,却独独没有祈求。
不知道为什么,孟骁言的心脏在这个瞬间狠狠一抽,一下就被那盈满了泪水的眼睛击中了。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余芳菲对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点期盼,只能快速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席川。
“你想要什么?”孟骁言问。
席川笑了,他很满意自己刚才在孟骁言脸上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狼狈,说:“我要的很简单。”他食指隔空虚点了孟骁言一下:“我要你来替她。”
替余芳菲?
孟骁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对席川道:“你可以要一辆车,哪怕直升飞机我也可以给你安排。”
“我如果就要你呢?”席川不依不饶,一定想要听到孟骁言的回答。
孟骁言便扯了一下嘴角:“那恐怕不太可能。”
余芳菲眼睛都没眨一下。
席川却哈哈笑了,情绪比余芳菲这个被放弃的人质都激动,还贴着她问:“你听到没有,他说不可能啊?”
余芳菲生无可恋的斜了他一眼,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
这他妈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到底在激动个什么鬼啊!
席川哼哼低笑起来,再次抱紧了余芳菲,也不执着的要让孟骁言来替余芳菲了,豪爽道:“好啊!你不来替也可以。那现在就去为我们准备一辆加满油的越野车,车到以后你们所有人都退开,让孟夫人送我们一程。等我跟圆桌顺利离开了,那孟夫人也就能安全回家了。”
“你怎么保证你说的话?”孟骁言问。
席川挑眉:“我不需要保证。”他手指点了点架在余芳菲颈侧的刀:“这算吗?”
算个毛!这神经病连拔了人三根手指的指甲都好意思说“人质没有受到任何虐待”,讲话就跟放屁似的风一吹就散,半点信誉度都没有,孟骁言能信他余芳菲也不可能信。
可这孙子看着发疯,实际上很惜命。背靠着一间被锁住了门的厂房,头一直藏在余芳菲的身后没出来过,狙击手不好狙,特警更加不敢轻易动手。
难道真的只能跟他走?
不行,不能这样。要真的跟着这神经病走了,他一定不会放自己离开的,说不定找个地方随便杀人抛尸,到时候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怎么办?
余芳菲越想越绝望,也越想越心狠,手指伸出来碰了碰刀刃,问:“我们能坐会儿吗?”
席川闻言低头一看,只见余芳菲两股战战,双腿抖的跟八十岁的老人刚跑完五百米似的。
想到这女人在被绑来的两天来确实是受了不少罪,能有体力撑到现在还没倒下已经很不容易了,席川便动了动臂膀,将余芳菲从他的臂弯里放出去。
他本意是先将余芳菲放出来然后用手拖着她,刀仍然劈在余芳菲的要害处,不料变故就在这时候陡然发生!余芳菲被席川从锁死的臂弯里放出来后双脚一软,竟然直直的就要朝地上跪下去,脆弱的脖颈眼看就要碰上锋利的刀尖,席川下意识弯腰想要将余芳菲揽起来,刀尖瞬间向下,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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