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拳头，起身往外走。
柏霖跟在后面，看他打了电话，嘱咐保镖：“小姐那边盯紧些，如果有记者去偷拍，把人拘着，让他过来跟我谈。”
他话里话外都是怒气。
对于这一切，棠宝一无所知。她一早正常上学，坐到位子上，想把书包放进去时，就看到了桌洞里的早餐，一罐牛奶，一份微凉的寿司以及一盒抹茶蛋糕。
谁送的?
她环视一圈，看到杜九辞时，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答案不言自明。
棠宝面色如常，心里叹气，没有还回去，也没有吃。安安静静的四节课后，到了午间用餐的时间，同学们都去食堂了，她才拿着东西还回去。
“谢谢你的早餐，但我不需要。”
她语气客气又疏离。
杜九辞飞扬的眉眼闪过一丝黯然：“你就这么排斥我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好吃，所以给你带了一份。”
“谢谢你的好意。” 棠宝诚恳道了谢，又认真地说：“我跟厉司焰在一起了。”
她也许不那么喜欢他，但他来势汹汹，强势地在她心上留下了印记。
她愿意和他试一试。
杜九辞一直知道她跟厉司焰的绯闻，但打心眼里不相信，那男人冷冽如冰，来接她时，多半是沉默，连个好脸色也不给她，对她一点也不好，她怎么会喜欢他?他不解，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他不喜欢你!”
他涨红了脸，企图摇醒她：“你看清点，他不喜欢你，你们不合适!”
棠宝甩开他的手，面色不悦：“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感情一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不是我，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她说这话，算是很严厉了。
她不想他深陷下去，说完了，站起身就出去了。
杜九辞跟出来，也不说话，就跟在她后面。
棠宝装作没看见，打了饭菜，选了位置吃饭。才坐下，他端着饭菜过来了，就坐在她身边，打了跟她一样的饭菜。她终于忍不下去，蹙眉道：“杜九辞，你这样，我很困扰。”
杜九辞握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所以，我连对你好，都不可以了?”
“这种自以为是的‘好’我不需要。”她脸色越发冷淡，“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学习，互不打扰——”
“砰!”的一声响。
杜九辞像是暴怒的狮子，手中餐盘被他摔到了地上。
周边用餐的同学都在看他们，小声议论着：
“怎么回事?”
“那不是杜九爷吗?这是吵架了?”
“不是，我看是告白被拒、恼羞成怒了。”
“怎么可能?杜九爷告白被拒?那矮冬瓜竟敢拒绝了杜九爷!”
……
一声声议论像是针刺痛他的耳朵。
“闭嘴!”他朝着议论不休的人怒喝一声，转过头，看着她，眼睛气红了，想说些什么，可看她似是吓到了，又咬牙忍住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扭过头，大步走出去。
他这次是真生气了，男孩子的尊严被她一次次踩下去，再热的心也凉了。
棠宝站在原位，看他走出去，承接着四面八方打量的目光。她感觉到难堪，但握紧拳头，佯装到自然。她蹲下来去收拾餐盘，拿着抹布的保洁阿姨就过来了：“哎，我来，可别弄脏了衣裳。”
她上了年纪，五十多岁的样子，看她一眼，安慰说：“现在的男孩子脾气就是大，你可别往心里去，不值当的。”
“我没事。谢谢阿姨。”
棠宝笑了下，道了谢后，站起来，碍于身边都是打量的目光，也没心思用餐了。她起身出了食堂，在超市里买了块面包和矿泉水回了教室。
下午的课，杜九辞没来上。
一连两天，都没来。
棠宝看着他空空的位置，内心很不好受。她知道，很可能是她的原因。她说的那些话，最终还是伤了他的尊严，伤了他的心。她错了吗?也许没错。但是不是该委婉点?快高考了，如果影响了他的高考，倒是她的罪过了。她纠结着，想要打个电话道歉，可又怕给他希望，最后倒得更难看。
左思右想一阵烦，偏耳边还在吵嚷嚷：
“我已经打听到，杜九爷没来上课，是受伤了!”
“不会?快说说，什么伤?严重不?会不会影响高考啊?”
“对啊，这可是关键时候了，他成绩那么好，拿状元的料，真影响了高考，可就糟糕了!”
……
一句句担忧惋惜声像是虫子钻入耳中，啃咬着她的神经。
议论声还在继续：
“听说是玩滑板摔伤了。”
“啊?不会?杜九爷滑板玩得贼6了!”
“我也奇怪，他可是玩滑板的天才，怎么会让自己受伤?还是在这个时候?”
“怎么办啊?摔着哪里了?天，你快说说，还能不能参加高考?”
……
棠宝听得心乱如麻，接下来的课都没心思听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她坐上车时，还在犯难。
听同学议论，杜九辞住进了臻诚医院，她是不是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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