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尽头时, 静静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才过去半分钟,时间流逝慢得让她觉得奇怪。
恰好这时静静经过一个洞口, 里面飞出三只巡逻兵,他们身上沾着打量蓼兰色的液体,看上去刚安置好伤兵。
过去打了个招呼, 静静很快得到了他们的护送和指路。
被形成三角梯队的大蚊子围在中间,静静得空仔细观察他们的外形。也许是为了高空作战, 他们的外甲很光滑,不像虫哥一样硌硌楞楞又斑斓,全员是一种沉暗的绿色, 他们嘴巴是中空的, 翅膀的翼膜大而薄,除了拖尾的酸液囊袋, 其他部分看上去都很轻盈。
虽然打仗的时候看着帅气, 可一旦靠近了, 不知怎么的静静总觉得有点怪, 不是很想碰触他们, 可能和螳螂……或者说和蚊子肖似的外形,给了静静一个心理投影,觉得他们不太干净。
但其实说实在的,要说病菌这个东西,谁没个三百亿五百亿的。
飞过半空中的廊道,左边的一只飞高归队,只剩下左右两只带着静静。
对方没有主动说话,静静也就没有请教对方的名字,她还是下意识只想在心里叫他们飞行军ABC。
出了廊道,这个巢厅上面的核天灯是自然悬着的,穹顶不封,能看到外面苍凉的夜空。湿度下去了,可空气比疗养室里要稀薄,静静被迫炸了个蛙吸。
飞行军S说:“旅人——”
飞行军B接话:“你想飞去的沃土——”
“你想参观的方向——”
“请告诉我——”
“请讲出来。”
静静吸了口蛙笑了一下,说:“你们一直要这样说话吗?”
飞行军S和B停顿了一下,很快说:“你需要提出更具体的问题——”
“我无法解答过于模糊的询问。”
静静说:“我是说,你们一定要用这种一个说上句,一个接下句的方式说话吗?”
“……”
短暂的沉默过后,两只飞行军发出了一串低沉的疑问。
和虫哥不同,那是和女王相似的发声方式,他们的整个身躯都变成共振腔,大音响一样窸窣出一串呓语。
“你的问题需要更具体——”
“旅人。”
“你的问题出现了错误——”
“是的。”
“此处只有你和我。”
“此处只有我和旅人——”
“此处没有第三者——”
“此处没有‘我们’。”
“……”
静静张了张嘴,指着他们俩:“可是你们——”
等、等等。
等一下!
静静的脑子快速转了几圈,迅速反应了过来。
女王告诉过她,种群与种群之间的基因差距极大,这导致除了外形,在没有最高思想领导的情况下,种群之间的弱电交流、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性也完全不同。
如果飞行军就是两只为一个个体呢。
如果他们两个,就是一个完整的“我”呢。
想了一会,静静小心翼翼地吸了口蛙,从小包里掏出手套戴上,飞到飞行军B旁边。
两只虫悬停在半空,没有眼睛的头颅随着她的飞行动作缓慢扭转,保持正面对着她的状态。
静静:“……”
搓了搓后颈的鸡皮疙瘩,她小心地戳了一下飞行军B的一只手爪,它很柔软,被静静戳到后,它条件反射蜷了起来,缩回到飞行军B的体腔中,变成一个凸起的小疙瘩。
飞行军S先说:“旅人——”
飞行军B才说:“这样做的意义——”
“请告诉我。”
“你感觉到了吗?”静静问飞行军S。
飞行军S回答:“是的——”
飞行军B说:“你碰了我一下。”
“……”
啊,果然是联合大脑。
在有点可怕的心情中感慨着脱掉手套,静静解释说:“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很有趣碰一下试试。”
她随口又问:“两个一体啊……那你们平常都几个一起巡逻?”
“巡逻日出行——”
“通常不需要很多——”
“一个足够——”
“两个就嫌多。”
静静以为他们理解错了,解释道:“不是的,我是说你们那种菱形的梯队。”她比划了一下。
“是的——”
“梯队巡逻兵——”
“一个足够——”
“两个就嫌多。”
“……”
塞手套的动作停下,静静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
他们……也许没理解错。
假设说联合大脑可以拆分,那么数量也许就没有上限限制,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那队看上去有14只虫的梯队真的只有一只也不是不可能。
虫哥他们是冲锋精锐,可就是这样,静静也见过很多只,更不用说浩浩荡荡的履带虫和守卫兵,而飞行军作为主战的配合军种,静静印象中却只在巡逻队和花田里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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