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相府四小姐_尉迟有琴【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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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碧玉戒指——碧璃之眼,那是楚国战神七皇子楚离的专属之物,既然戒指在他的手上,说明他和楚七的关系非比寻常。男人盯着“天下无美”的金字招牌看了许久,难道这家把他的倚红楼的生意挤下去的私人会所是楚离暗中资助的?否则,谁有这样的实力一夜之间原本颓败的寻芳楼改成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富人天堂?

  诸多的疑问越来越无法解开,祁宣烦躁地收回了眼睛,往脂粉味极重的倚红楼走去,既然无法确定他们的关系,不如直接动手抓了那小子问个清楚!

  已经走进了倚红楼的门槛,举目望去,大厅里客人很少,姑娘们都有些颓废不堪,慵懒yù睡,祁宣顿时更加烦躁,那天在天下无美里见过了如画的风景,他自己居然都有些看不下去庸俗的大厅陈设了!

  这样想着,不由地气闷起来,喝道:“让齐大他们立刻来见我!一群没用的东西!”

  按捺住心里的怒火,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冷静,大哥说得对,成大事者,一定不能乱了方寸。一个rǔ臭未gān的臭小子而已,他凭什么和他斗!

  ※

  楚国皇宫。

  太子楚萧一身明huáng华服锦袍,正举步朝凤栖殿走去,恰逢贤德皇后在花园小憩,他便走到她的篷辇之下,轻松笑道:“母后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今日身子好些了吗?”

  皇后傅琬莹正坐在闭目养神,听见他的声音,蹙紧的眉头松了开来,慢慢睁开了眼睛:“萧儿。”

  “母后,您怎么坐在这个风口上?对身子不好。”楚萧关切地说道,“如果母后困倦了,儿臣这里才学了一首古琴曲,弹给母后听听如何?”

  听了这话,傅皇后的眉头比原来更拧得紧了,轻轻挥了挥手,一众宫婢全部退了下去。她站起身来,凤目圆睁,对楚萧正色道:“萧儿,母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玩物丧志!你整日对着那些琴曲、箫曲有什么意思?音律能助你登上皇位,成为九五之尊吗?音律能助你稳坐江山,无人能敌吗?不能!它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通通都是无用的东西!”

  楚萧脸上温和的笑意收敛了,顿时羞愧不已,略略低头,也不答话。

  “母后在这深宫呆了这么多年,皇上身边的女人没有哪一个是我的对手!就算是在他的心里,除了那个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之外,母后也是独一无二的!”傅琬莹继续说道,一身绛紫色百鸟朝凤皇后袍,腰身挺直,威仪十足,令姹紫嫣红的花丛都失去了颜色。

  “可是,母后难道不知道,父皇宠爱凌妃人人皆知吗?今日凌妃寿宴的帖子还是父皇亲手所写。”楚萧的声音温润如玉,显然不同意她的说法。

  傅皇后冷笑一声,缓步踱着,停在一丛牡丹之前,长长的葱管似的指甲稍一用力,便掐断了一支并蒂牡丹花,再一片一片地将花瓣慢慢扯下:“呵呵,凌妃算什么东西?萧儿,你以为本宫会怕那个贱人?!她之所以到今天还能够活得好好的,只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没有筹码和我的萧儿争天下,留着她不过是给你父皇逗逗乐子,给本宫掩人耳目,要不然,她那样没有脑子的女人能活到现在?真是可笑!”

  楚萧微微蹙眉,笑道:“原来母后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动她。”笑声里有些微的苦涩无奈。

  傅皇后回过身来,将那支并蒂花递给了楚萧,可是两朵花现在只剩下一朵,另一朵花芯虽在,花瓣已经被一片一片摘掉了。楚萧怔怔接了过去。

  “萧儿,你看这并蒂花开得多好啊!”傅皇后意有所指,突然凤目圆睁连同那剩下的花芯也一并揪了下来,紧紧地捏在掌心里:“人人都说花开并蒂是好兆头,可是在本宫眼里,只能容得下一枝独秀!那另外的一朵,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怪只怪本宫当初错看了他,以为他难成气候,就算不是病秧子也只是个软柿子,殊不知他倒会扮猪吃老虎,骗了本宫十年!现在好了,民间都说,不是一,就是七。当初的软柿子现在却成了楚国的战神,哈哈,真是可笑之极!”

  楚萧将手里的花枝握得紧紧的,还是没有说话。

  傅皇后很不满地盯着他,怒其不争地说道:“萧儿,你呢?人家成了战神,你是什么?乐神?舞神?这些戏子才学的玩意,你倒是样样jīng通!可是有用吗?你父皇能看得到吗?自古以来,百无一用是书生,然而书中尚有huáng金屋,你的琴瑟琵琶能奏出个天下来吗?这深宫之中的男人,要么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么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宫不会输,你也绝对不能输!知道了吗?!”

  楚萧的掌心被尖锐的花枝刺得生疼,他低头应了一声:“儿臣知道了。”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傅皇后赞扬地看了他一眼,携着他的手继续在花丛中走着。

  凤栖宫的花朵除却牡丹,其它的全部不能入正园栽植,以至于后宫的女人都知道,傅皇后独爱牡丹,眼里容不得其它的花儿糙儿,正若她的为人,表面大气宽容,可是事实上,半粒沙子都容不下!

  第043章 凌妃寿宴 1

  见楚萧神qíng有些郁郁,傅皇后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放得很柔:“萧儿,不是母后bī你,后宫的生存法则,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母后出了一点差错,带累的不只你我二人,还有宫外的傅家,你外祖父、舅舅全部都要受到牵连。只有当你坐在楚国最高的位置上,那时候就没有人能bī迫你做任何不愿意的事qíng了。”

  楚萧点点头,笑道:“儿臣一切都听母后的。”

  傅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才是本宫的好萧儿。放心吧,一切母后都会替你一一张罗好的。你是嫡长子,又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只要你不出差错,没有人能够夺你的皇位!那个下贱的蛮夷女人生的孽种自然也不能!当初本宫能让他活着,现在自然也能让他死掉!上次算他命大,居然只是受了伤,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夕阳的余晖打在凤仪亭里,照得满园的牡丹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有宫女从长廊那头走过来,跪在凉凉的石板上道:“皇后娘娘,凌妃娘娘那边派人来请,说是宴会马上要开始了,请您的凤驾移步承恩殿。”

  傅皇后扶了扶头上的凤钗金步摇,道:“本宫待会儿就过去。”

  ※

  凌妃在用来招待外宾的承恩殿设宴,这给了一众与会来宾很大的震撼,足以说明楚皇对凌妃宠爱之极。

  凌相的运气不大好,刚刚从西华门进去,偏偏那么巧,又碰上了从软轿上下来的楚慕,他的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惹眼,单单是轿子顶端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拉风得无与伦比,穿了一件玄色镶红色绲边的袍子,神qíng懒洋洋的。

  看到凌相,他的脸马上沉了下来,撇开了头去。

  凌相的老脸拉不下来,可是又不能得罪了这个小祖宗,挥手跟身后的女眷们示意jiāo代了一下,立马腆着脸大步追上了楚慕。

  “小王爷请留步,老臣有话要说。”凌宗吾累得直喘气,一边跑一边小声喊道。

  楚慕的眉头挑得高高的,桃花眼也半眯着,依着一棵桂树看着他:“哟,这不是凌相吗?小王我何等荣幸能让您请我留步啊?”

  凌相尴尬地笑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小王爷说哪里的话呀?老臣只是想跟小王爷您解释一下前几天的事qíng。”

  “哦?解释什么?说来听听。”楚慕随手折断一枝桂枝,凑到鼻端轻嗅着。

  “这个……小王爷前几天大驾光临寒舍,老臣本该好好招待,可是家里出了点事qíng,后院不大gān净,收拾了好久才平息了,因此耽搁了小王爷您的事qíng。至于小王爷您要找叫乔苏的小丫头,老臣找遍了整个寒舍,也没有找到啊。老臣斗胆请小王爷下个月初一再去寒舍一趟,到时老臣把府里的小丫头们都叫出来,您看上了哪一个就带回去,如何?”凌相说了一堆的话,总算是把要说的说清楚了。上次教训完了石竹院里的傻子母女之后,第二天他忙着去将军府追回大夫人,谁知道小王爷恰好那时候上门要人,他却不在,这下算是把这个小祖宗得罪彻底了。

  楚慕听了他的话,嗤笑了一声:“我说凌相,你是不是存心和小王我过不去啊?我被你们相府的小丫头伤了,你找不到她。我的玉佩丢了,你也找不到它。现在只不过是要一个你们家的小丫头而已,你又说没有!是不是小王我要什么,你都能找个理由推脱掉?嗯?还是你想说小王我的眼睛瞎了,晚上见鬼也就算了,白日也能见鬼?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给丢了,是你耍我玩,还是我闲来无事耍你玩?”

  凌相低着头,有苦说不出。女痞子没有找到,玉佩也没有找到,小丫头也不见,这些确实都是事实,他不论怎么解释都是错。

  楚慕眼尖,此时恰好看到那顶让他无比厌恶的轿子也到了西华门,很快那个他眼不见为净的楚七皇子也下了轿,朝这边走了过来。他哼了一声,对凌相道:“行了行了,凌相,要不就把那个叫乔苏的小丫头送到清逸王府去,要不咱们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如何?”

  凌相吓得两腿一软,几乎站不稳,老死不相往来?他毕竟在官场上混了许多年,随即反应过来道:“小王爷的吩咐老臣岂敢不遵从?今日回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叫乔苏的小丫头。不过小王爷可否作一幅画像让老臣看看,府里的丫头太多了,她要是存心隐瞒名字,或者跟小王爷您随便说了个名字,老臣怕是不好找的。”

  楚慕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好吧,待会儿小王给你一幅画像,你一定要把这个丫头给我找出来。”小丫头骗得我这么惨,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七皇子殿下。”凌相对迎面走来的楚离忙不迭地行礼。

  “免礼。”楚离仍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谈吐,他明明很客气有礼,但声音却带着疏离,表qíng也是平静地没有一丝涟漪。

  楚慕斜睨了楚离一眼,漫不经心道:“七皇子殿下,有礼了!前段日子听说你受了伤,这会儿好些了吗?”

  “多谢小王爷费心。”楚离淡淡一笑。

  “我倒没这个功夫费心,”楚慕冷哼道:“只是近日新认识一个小家伙,神医的徒弟,推拿按摩的工夫不错。小王我等了他三天才把他给请上门,原本他好像对七皇子殿下更感兴趣,就算是病了三天也不忘记让小狐狸给殿下送药,小王我真是好生羡慕啊!如今殿下的伤好了,也就用不着他费心了,这样正好,他也能专心伺候小王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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