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默了。
闫清风轻云淡的拿出一本书,借着窗外的光看起来。
过了半晌,皇帝笑道:“朕管天下所有人,没想到老了还被儿子管起来了。”
“您身体好好的,儿臣也管不着您。”闫清回道。
即使太医没敢明言禁止皇帝再操劳,闫清也是清楚皇帝需要静养的。
毕竟皇帝是积劳成疾,这场病是将来的一个隐患。
可皇帝已经习惯了劳累,现在要他静养对他来说是最困难的。皇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再也按耐不住了,从床上坐起来:“去把棋盘拿来,咱们下棋。”
闫清放下书,头疼地看向皇帝。
就不能换个玩法,他最学不会的就是下棋。
在寝殿的书房里找到了一副棋盘,还是玉石做的棋子。闫清拿出来擦干净,便在床上和皇帝对弈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一场对弈便僵持到了午膳时间,依旧难分难解。
并不是因为闫清的棋艺进步了,而是因为皇帝的棋艺和他一样烂。
李公公已经睡醒,静静来到两人身边伺候。
闫清眉头紧皱,迟迟不肯落子。皇帝等得不耐烦,敲着其中一块空处道:“这里不是还有个位置吗,就放这里。”
闫清犹豫了片刻,没有听皇帝的,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另一个角。
皇帝紧跟着落下一子。
“哎呀皇上,放下去就输了!”李公公提醒道。
“是吗?”皇帝看了下,果然如此,便伸手要悔棋:“朕放错了。”
“您悔棋啊?”闫清不干了,将棋子扔回棋篓:“这就没意思了,李公公,观棋不语真君子知道么?”
“奴才一时口快。”李公公赔笑,站远了几步。
见被自己儿子鄙视了,皇帝讪讪将棋子放了回去:“这样总行了?”
闫清缓和下来,正要落子,太医院将皇帝的药送来了。
皇帝对自己的身体还是足够重视的,端起碗就喝了个干净。
紧接着又是摆膳,就是清淡的菜粥配着两个小菜,皇帝却吃了两大碗才放下筷子。
“今日的粥很好,谁做的?”皇帝赞道。
“是慈庆宫送来的,奴才就直接让人呈上来了。”李公公道。
皇帝一愣,点点头:“怪不得朕觉得熟悉,原来是秋嬷嬷做的。”
“那奴才去请嬷嬷再连着送两日?”
“不必了,嬷嬷年纪大了,别让她受累。”皇帝摇头。
李公公便让人将饭菜撤下去。
吃了饭,皇帝还要接着下棋,被闫清制止了:“您该午睡了。”
皇帝喝的药有安神的作用,皇帝自己也觉得困,便道:“棋盘放去桌上,等朕醒了接着下。”
闫清哭笑不得。
守着皇帝睡下,闫清站起来,走向棋盘。
李公公去而复返,见闫清在摆弄棋盘,好奇问道:“王爷在做什么呢?”
闫清做了个嘘的动作,将棋盘上的棋子改了几处。
李公公都看愣了,刚才闫清还不让皇帝悔棋,现在却趁皇帝睡着了偷偷改棋。
“不许告诉父皇。”闫清笑道:“太医说了,父皇不能过度思考。”
李公公无言以对。
闫清走出寝殿,准备出去走一走透透风。
却在福宁宫的前殿遇见了皇后。
皇后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上,身旁宫女簇拥。转头向闫清幽幽望过来,闫清还以为自己误入了景阳宫。
闫清没想到皇后还没走,只得过去行礼:“见过母后。”
“嗯,起来。”皇后的声音很轻柔,举止温婉。
闫清站起来。
“你父皇病情如何?”皇后问道。
“已经好了许多,此时正在午睡。”闫清道。
“嗯。”皇后将闫清打量一番:“听说若不是你在,你父皇的病情会更严重,你做得很好。”
“只是碰巧而已。”闫清回道。
闫清不知道皇后到底想说什么,只能垂首听着。
“你父皇病重,不应该只有你侍疾才是。南朝王与宸王都还闲着,让他们进宫,你们三个轮流着侍疾,你也没那么累,你觉得呢?”皇后道。
闫清低着头:“儿臣侍疾是太后的意思,太医也说了尽量不见人,所以儿臣觉得还是问问太后与太医比较好。”
“闫清啊,母后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你想想,你一个人霸占着福宁宫不让人进去,外头的人会怎么议论你?”皇后劝道。
皇后这是说他藏了私心?
闫清心中的火气顿时涌了上来,抬起头:“儿臣侍疾也是太后吩咐的,儿臣并没有想要霸占福宁宫的意思,母后也可以将大哥二哥召进宫来,可太后让不让他们进去,不是儿臣说了算的。”
“你做什么这么大的火气?”皇后蹙眉:“本宫知道慈庆宫偏疼你,你的意思不就是慈庆宫的意思?穆王,你竟敢仗着慈庆宫撑腰对长辈不敬,若是传出去,还有哪个敢偏心你?”
“儿臣……”
“跪下!”皇后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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