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或是总管想要拿银子孝敬,以为皇贵妃与皇后一样,会收下关照一些。皇贵妃只说:“本宫收银子只收大数的,白两千两的不要给,照大的给就行。”
上万的银票除了俞家谁给得起?如此再也没人敢给皇贵妃提起银子一事。
柳琴络的事过后半个多月,慈庆宫又传召了一次,这次闫清没有陪同,柳琴络自己去了,陪着秋嬷嬷做了半日的事就自己回来了。这一次林语棠也早早去了景阳宫,没有再出现在柳琴络面前,想来秋嬷嬷也是提前警示过的。
南边的消息也传回了宫里,皇帝听闻扬州府送银子一事什么也没说,只一句“知道了”打发了送消息的人。
四下无人时,皇帝才问李公公:“此事有哪些人知道?”
“去扬州的人是奴才自己派的,如今已经回来了,他说他是半夜去见的,只露了您盖在白纸的印象,那纸也带回来了,您可是要亲自见见?”李公公答道。
原来送银子的事是皇帝吩咐的,想来也是,不然怎么会有官员如此大胆,大张旗鼓地孝敬王爷,还是那么多箱白银。也许宸王自己也想到了,不过他没有那个胆子敢说出来。
“不必了。”皇帝摆手:“你的人朕放心,你自己好好看着就是。”
“是。”李公公轻声道。
皇帝又叹了声气:“若是他们明白就好,如今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明白了也就不需要朕再出手了。若他们不明白还要闹腾,朕也顾不得父子之情了。”
李公公立在一旁不说话。皇帝有时说话不一定是对他说的,只是说出来了心里舒畅些。
此事皇帝也实属无奈,谁让宸王南朝王一个劲地闹腾个没完,九五至尊的位置谁都想要,可就只有一个。凡事做得太过,上天都不会眷顾。
而皇帝只知道了送银子的消息,那还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了,南边太远,发生了任何事再送回消息也都晚了许多。
深夜里,宸王与南朝王歇脚的客栈里出现窸窸窣窣的动静,南朝王武艺好,一睁眼便从床上翻起来。却没有从屋里跑出去,而是贴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
他早在燕京时就安排了人来南边,他们即将要到达他的封地,在他的地盘上做事再好不过。他此次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废了宸王。
南朝王向来做事干净利落,不会像宸王那样用什么苦肉计,他要出手就是直截了当地杀了。
听着外头的动静渐渐消失了,南朝王这才安下心,摸着黑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而宸王此刻也醒了,他也听见了声音。他出京前与葭妃商议过,打算在南朝王的封地边再来个苦肉计,那么南朝王怎么也说不清了。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周围安静地可怕,宸王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他自己怎么也不敢去相信那个猜测。
葭妃是他的母妃,不会做这种坑害他的事。
可过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动静,宸王翻身坐起,将隔壁房的人召进来。
宸王带着人来到南朝王的房外,里头鸦雀无声,却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宸王脸色一白,命人踢开房门。
南朝王躺倒在地上,血将他雪白的里衣全染红了。
“快叫人来!”纵是宸王也慌了神,来到南朝王旁边蹲下,踟蹰了许久才将手指探在他的鼻子下。
发觉还有微弱的气息,宸王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等队里带的太医到来,也被南朝王的伤吓得不轻,忙开了最猛的药死命灌下去,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今晚这口气能不能吊起来了。若是南朝王死了,他们一群人都得陪葬。
而宸王一直站在旁边,整个人像傻了一般,他并不是担忧南朝王,而是不敢置信。
他最信任的人,他的母妃,却在他背后狠狠地捅了他一刀。宸王知道,不管南朝王死不死,等他回京也全都完了。但凡皇帝查出一丝蛛丝马迹,他最轻也是被废了这个亲王的头衔。
太医有许多事不敢下定夺,只能来问宸王,问了好几次宸王都没反应。正急得不行,却听宸王有气无力道:“你们看着安排。”便转身走了。
宸王这是不打算管南朝王的死活了。众人焦头烂额,商议了半天后,只得先按照太医的方法做,然后派人加速赶回燕京禀报消息。
这边消息传回来时已经又过了半个月,送信的人差点累死在路上。而穆王府也收到了南边的来信,王华呈给闫清一看,居然是宸王的。
南朝王命悬一线的消息闫清也听说了,此刻不看信也知道宸王想要他做什么。
闫清踟蹰了,关系到南朝王的命,就算他去为宸王求情,皇帝也不见得能消气。
一个父亲最不愿见的就是手足相残,更何况是经历了先帝大皇子的皇帝。王华也忍不住劝道:“王爷还是别管了,这事谁沾上都不得好。”
闫清捏着信,半晌后还是打开了。
宸王没有写让他去求情的话,而是问:“当初你说过扶持我,如今可是要食言?”
闫清顿时回想起他才回燕京时,被林语棠引着去听了宸王的墙角,被宸王发现。那晚宸王对他说了许多话,他也对宸王说过他想扶持宸王。
可是时移势易,如今他和宸王的关系别说相互扶持,不互相憎恨已算很好。果然如原本的轨迹一样,他和宸王必定是要成为敌人的。却不知道宸王到现在还看不明白,还是故意问这个问题来恶心一下闫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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