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州挑了下眉,突然将钥匙撂到了床头上,欺身靠近她,“讲道理,你这是睡完了翻脸不认人。”
“做个人吧,沈良州,”顾娆瞪他,晃了晃手腕,链条发出细碎的声响,“被铐的是你吗?”
“我看你是没被收拾够。”他的嗓音很平稳,平稳得让她觉得玩脱了。
同昨晚别无二致。
顾娆戒备地往后缩了一下,最后直接想翻身下床,结果手腕上链条一扯,她又顿在那里。
“你什么意思?”她倒吸了一口气。
“既然你都不打算原谅我了,我总得把本儿赚回来吧,”他勾了勾唇,压着她一条腿,捏着她的膝盖,另一条腿一直折到身前,“继续?”
“沈良——”
声音被吞没,回应她的是一个薄荷味的吻。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咬住了她的唇,在她微愕的视线里,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最后一下一下地勾挑着她的上颚,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
他动一下,她颤一下。
顾娆紧紧握着他的睡袍领口,指尖轻颤着攥紧。他耐性极好,一直引导到她温顺,他的掌心贴上她的脸颊,食指的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她的耳垂。
她的耳廓泛红,他的手指捏住她的耳垂捻了捻,她肩膀一抖,推了推他。
…………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一直折腾到直接错过了饭点。魇足之后,他揽着她的腰身,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顾娆觉得沈良州就特别有昏君的潜质,这要是穿到哪个皇帝身上,铁定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货色。
想想都不太爽,顾娆后槽牙咬合,“你听说过什么叫‘原形毕露’吗?”
沈良州低声闷笑,拿她的话原样奉还,“那你听说过什么叫‘自作自受’吗?”
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顾娆的脸颊,他揶揄她,“你这就是。”
她说不过他,索性不搭理她,翻了个身下去换衣服。沈良州却勾着她的腰把人拖了回来。
“又做什么?”顾娆挣了挣,“别闹,我穿衣服。”
“给你看样东西。”他松开她时,手里捏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很精巧。看样子是一枚戒指,不知道他刚刚是藏在哪儿的,顾娆并没有发觉。
“等等,不准开!”顾娆稍怔,随后手指捏住了开口,阻止他打开,“你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说完她垂了垂视线,打量了一下两人之间这诡异的画面,狼藉的房间和温存后的两人,一点都不浪漫,打死她也不能容许自己的被求婚现场是这么一副场景。
沈良州见她死死拽着盒子不撒手,反应有些过激,捏了捏她的脸颊,“别闹。”
他拨开她的手指,拇指一勾扣环,单手挑开了盒子。
空气中传来清脆的一声响。
确实是一枚戒指。
设计十分简约,没有反复的花纹和珠宝点缀,是一枚荆棘花环构造的铂金细边戒指,在黑色绒布上安静躺着,熠熠生辉。
不过看着不太像是求婚戒指。
顾娆的心思压根不在戒指上,只直勾勾地盯着沈良州瞧,似乎在等候下文。
温热的掌心包裹了她的手背,沈良州握着她的指尖,将戒指套到她的中指上,淡淡地笑了笑,“还不错。”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确实适合简约的指环。
很衬手。
良久都没得到什么回应,沈良州抬了抬视线,“怎么了?”
顾娆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满地提醒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比如说求个婚什么的。
她本来想戏谑,年纪轻轻难道要踏入爱情的坟墓吗?结果沈良州不按套路出牌。虽然说不分明,可能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失落。
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场所,也没有那么想结婚——毕竟她是个挺野的性子,喜欢新鲜感,畏惧束缚——不过那个人是他的话,好像也没多么糟糕。
“你知道送戒指是什么意思吗?”她戳了戳他。
“我知道。”沈良州攥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揽进了怀里,“不过我没打算在这儿求婚,太委屈你了。”
他的嗓音很轻、很柔,带着快要将人溺毙的宠溺和很轻的笑意。
“没打算在这儿求婚”和“没打算求婚”的区别顾娆还听得出来,何况因为他最后一句,她的心不可抑制地柔软下来。
“我就是觉得好看,想给你买。”沈良州手臂环着她,裹着她手腕的掌心下移,同她十指相扣,“以后所有的戒指都买给你。”
心底某处温柔塌陷,她闭了闭眼,靠在他怀里,应了一声。
-
顾娆难得有兴致,不过这么一晚过去,出门她就只能围着纱巾披肩,露背长裙都穿不出去,更别提什么比基尼。晴空碧海、阳光沙滩,这些基本都无法肖想了。
在迪拜待了两天,两人就回了国。
新项目和新团队在数据收集和团队组建阶段,沈良州这段时间很忙,基本每天在飞机航班和开会中度过,D.S的事基本上算是做了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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