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好比有一只狗对着你狂吠不止,你不理睬它,它就琢磨着如何喝血吃肉了。
“欺软怕硬的货色,你还真不打算收拾?”谢青缦斜身笑了笑,“吃不准她觉得你好欺负,就跟你没完没了了呢。”
谢青缦话音一落,有人敲了敲门。
容容站在门口,面色有些难看。她瞅了瞅顾娆身边还坐着谢青缦,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顾娆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没好事,“说吧,又没旁人,你这号丧的脸色,是被谁欺负了?”
“就是您上次看中的礼服,我送去改,正好撞上尤箬。然后好像被尤箬看中了,她现在正跟店员甩脸色呢。”容容声音低了低,“我估计店员磨不过她,估计就要给您打电话了。”
一语成谶的谢青缦侧过身去,笑得没了形象,茶盏直接撂到一边去了。
“我说什么来着,惹不起你也躲不起,这种狗皮膏药你还是悠着点的好。”
顾娆真有点无言以对。
她基本没怎么逛过街,衣服是一水儿的高订,当季新款都是直接送到家门。就上次闲着没事被谢青缦拽去,看上了一件晚礼裙,觉得不够合身,让人改改。
这么小的概率,也能给尤箬撞上并且相中,服气。
不用说,尤箬知道是她的,那就更势在必得了。
没一会儿功夫,那家店就把电话打到她手机上,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对方愿意出三倍价格的意愿。
这种事其实吃力不讨好,一不小心得罪的就是两个客人,不过店员是真耗不过尤箬,这才把电话打过来。
跟她们料想得不太一样,顾娆竟然是难得的好脾气,一句刁难的话都没有,甚至欣然答应了尤箬挑衅一样的要求。
就是临挂电话的时候,顾娆强调了三遍,“我跟尤小姐还没熟到可以赊账的程度上,麻烦尤小姐现在转账,可别逞一时口舌之快出不起钱,以后就不认了。”
原本尤箬因为她不争不抢,没了意趣,害怕事出蹊跷必有妖,打算反悔。
结果被顾娆用话一刺激,尤箬咬牙切齿地转了帐。
容容看得瞠目结舌,谢青缦倒是挺了解她,若有所思地盯了顾娆一会儿,“你想到什么好玩的了?”
顾娆又不缺钱,别说三倍价格,三十倍也未必乐意搭理。既然答应了,那肯定是想好了怎么让人倒霉了。
“这不好说。”顾娆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看到了银行转账后弯了弯唇,“这得看她是不是还想跟我没完啊,她要是点到为止,就没后续了,要是得寸进尺,过两天我请你看戏。”
玉露颁奖典礼就在这两日,尤箬如果不到她眼前招摇也就算了。不然她不介意以牙还牙,就让她体验一把被虐哭的感觉。
谢青缦眸中闪过一丝情绪,她倒是听懂了,“我怕治标不治本,你就算收拾了她,她回去就跟你那个远亲叔叔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吹吹枕边风,就有你头疼的了。”
“治本的话,该治的也不是她尤箬啊。”顾娆懒懒地抬眸,“不着急。”
听得云里雾里的容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嘀咕了一句,“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讲话,我总怀疑自己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通俗点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谢青缦抿了一口茶,挺有耐性地解释了一句,“狗仗人势,那就先让主人分身乏术。”
顾娆拎着茶壶斟茶,袖口往下滑了滑,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腕骨和莹润的镯子,“你倒是挺有耐心,前两天不是档期排得昏天黑地吗,今天怎么跑我这里找消遣?”
“剧组杀青了,日程是很满,不过我手机关机了,还能清闲一会儿。”谢青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温凉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古怪的情绪,“尤箬演技算不得顶尖,无功无过罢了,不过顶好的资源和剧本,只要她往床上一趟,就到手了。我认识的好多人都这样,搞得我想找个二代了。”
顾娆当然知道她在反讽,不过故意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宁惹富太太,不碰官家妇,你要是真想,要找就找最有钱的,想辙子泡我三哥啊,多金又帅气,基本无可挑剔。”
除了病态了点。
“我要跳火坑,你好歹拉我一把意思一下,我就过过嘴瘾。”谢青缦轻咳了一声,瞪了她一眼,“我可在一个饭局上听说过,这位齐总,把自己后妈逼疯了,把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是有这么回事儿,”顾娆低了低声音,“不过人没疯。”
谢青缦张了张唇。
这他妈更可怕了好吗。
顾娆忽地笑出了声,一手支着下巴勾了勾唇,“富贵险中求,你就这点胆量也好意思想这些。”
“你唬我呢?”谢青缦想抄起东西丢她,后来发现桌上的东西扔不得,罢了手。
“真不是我说,你这心性不适合跟人玩玩。”顾娆微微敛起笑意,微挑的眼尾荡着说不出的风情,“易地而处,我敢,但你不能。因为你不是那种玩得开也无所谓的人,你太容易走心了。”
“也许。”谢青缦垂了垂视线,似乎也没太把她这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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