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点了点头：“可以的。”
见沈宵点头，宋启明总算松了口气，他走上前去接过了沈宵手里的仪器：“你去一边录音，把卢明德待会说的每一句话全部一字不漏的都给我录下来，知道吗?”
闻言，沈宵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忙不迭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宋哥，你就放心，我一定都清清楚楚的录下来，保管一个字都不会少。”
在安排好这一切后，宋启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床上面色惨白满头冷汗的卢明德，缓缓按下了手里的仪器。
“来，说说，这些年你都做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
此时的卢明德早就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丝毫的理智了，他只想赶紧从这里逃出去，只想赶紧解脱，一刻也不想在这里躺着了，所以哪怕理智告诉他无论宋启明问什么都不能说，但是濒临崩溃的身体却早就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在宋启明缓缓加大电流的时候，卢明德终究还是松口了，从最初的下意识还有些抗拒，到后来的无论宋启明问什么都会如实说，再到最后为了求宋启明停下，为了结束这场折磨，哪怕不需要宋启明来问，卢明德自己却全部说了个干脆。
等到卢明德已经将他所知道的所有东西全部说完了以后，宋启明这才终于满意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就刚刚卢明德所说的那些东西，如果一旦被曝光，足够这对兄弟将牢底给坐穿了。
看着一旁听了全过程而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沈宵兄弟二人，宋启明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难得好心情的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他们胆子很大啊?”
听到宋启明的问题，沈宵立刻点了点头，毫不掩饰的答道：“是的，他们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说到这里，沈宵脸上突然闪过了一抹担忧，问道：“宋哥，你说卢明德会不会是在胡说八道啊，编瞎话来骗咱们的?”
似乎被沈宵的话给逗乐了，宋启明哼笑一声，冷声解释道：“不可能，他说的都是真的，光我每年都要给卢明川最少打几十万，上次他侄子不是在我这出事了吗，我接连送出去的钱，前前后后零零总总加起来都有二百多万了。”
宋启明拍了拍沈宵的肩膀：“你呀，就是太老实，远不知道这个世道的险恶，卢明德和卢明川这兄弟俩，手黑着呢!”
沈宵立刻也跟着笑了起来，又是好一顿的奉承，把宋启明哄得满面春风，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沈宵的手指轻轻按了下暂停键。
世道险恶啊。
就在宋启明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就听又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宋启明皱起了眉，问道：“卢明川这么快就来了?”
沈宵和陆明远的脸色都有些凝重，两人齐声问道：“应该是，宋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过想起自己刚才从卢明德手里撬出的那些东西，原本悬着的心又缓缓地落了地，宋启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对沈宵道：“不用怕。去，开门，我倒是想看看，卢明川听到他弟弟的那份录音以后是个什么表情。”
得了宋启明的话，陆明远立刻上前将第九教室紧锁着的门打开了，外面鱼贯而入了一群身材高大的壮汉，他们身上全部穿着迷彩服，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的心惊的煞气。
为首的那个一只眼睛好像有些问题，他的气质相比起其他人显然要温和不少，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卫扬冲进去以后看到沈宵和陆明远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后，这才总算放下了心，他走到沈宵面前，招呼道：“老板，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沈宵点了点头，问道：“网上那边?”
听沈宵提起这个，卫扬难得的笑了笑。将随身携带的平板拿出来调出了一个网址，递到了沈宵面前：“放心，你之前传出来的那些视频刚刚放到网上就已经引爆了整个网络，后续我们又上传了启明的账目，偷税漏税问题非常严重，网上评论全部一边倒，现在相关部门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了。”
说着，卫扬看向了一旁已经懵了的宋启明，非常友好的笑了笑：“还有你刚才传出来的那份录音，我们已经同步上传到网上了。”
卫扬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了几下，随后才继续道：“那份录音真是相当劲爆啊，这才上传了几分钟，就已经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了吗，真是不枉费我们买的那些新闻头条和热搜。”
沈宵也笑了笑，将平板还给卫扬，转过头笑着对宋启明道：“宋先生，谢谢您的配合。”
这下子，宋启明就算再傻也回过神了，他看着面前的沈宵几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卢明德，整个人如遭雷击，尤其是在想明白刚才沈宵和那个男人口中谈论的视频、音频和账目后，宋启明只觉得一口血梗在喉咙里，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你……”宋启明张了张嘴，可喉咙却不知为何居然说不出话，他想要怒骂，想要大声的怒吼，想要拉着沈宵的衣服高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他，但任凭他怎么努力，最终也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你’字。
想到那些视频和账目曝光以后，自己可能遭受的灭顶之灾，宋启明身上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的衣服已经被冷汗给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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