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他都计划好了,然后就坐等季墨亭来帅府。
季家这帮人,自打被软禁起来后,就从来不缺吃穿,也就是季素白跟着薛语堂去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才给季家造成了一些恐慌。
深怕这薛语堂还会去季家带人,谁知道被带出去是生是死。
可是就在这样的担忧中,薛语堂却没有再去,这总算让季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该吃就吃,该玩就玩,日子倒也恰意得很。
直至感觉到这城越来越安静,打听到大家都偷偷逃离了,季家这才真的着急起来,只是偏偏这个时候,别处都松缓,唯独他们这季家被围得跟铁桶一般。
被围成这个样子,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季墨亭。
一想到她季老太太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这个小蹄子,我们哪里会被关这么久,现在还不知道要带我们去哪里。”
季三太太在旁边扶着她,心里也慌得很,“是啊,现在城里没了人,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下把我们都杀了?”毕竟自己跟那门口的小兵打听到,现在薛语堂将他父母都给软禁起来了。
连父母他都要软禁,有什么人性?
可是季大却乐观得很:“也许是要带咱们离开呢?”毕竟刚才那一片噪杂中,听到有人说快去准备船。
就在大家的猜测中,众人被带到了大帅府门口这宽敞的前院里。
也不知道不是这城里的人太少,哪怕这院子里灯火辉煌,可依旧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只见薛语堂一身藏青色的戎装坐在上面那从前朝宫里抬出来的龙椅上,手里肆意的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德国□□。
季三太太见了,就更心慌了,扶着季老太太的手不由得多用了几分力道,“妈~”
季老太太年纪大了,眼神不好,那么远她哪里看得清楚薛语堂手里拿着什么,只是见三太太捏痛了自己,就挣扎起来:“你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唷。”反而同三太太小声道:“这薛家的儿子出息啊,你看着都坐上龙椅了。”
三太太哪里还听得进去,可季老太太还在感慨,隔壁薛家出了真龙,这连龙椅都坐上了。
其他的人走在后头,或多或少也看到了薛语堂手里的枪,再看着这四周都背着枪的士兵们,心头总有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按理平日在季家大宅子的时候,这样的人也见到了,可那时候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总有一种他们会朝自己开枪的可能。
于是有胆子小的开始哭起来,这一哭便让人觉得悲凉无比,连大些的也开始哽咽起来。
而就在这时,薛语堂的声音响起:“各位,现在哭是不是太早了些?”
众人抬头看过去,只见他已经将枪举起了,正朝大门口瞄准着。
可正是因为这样,再加上他那有些漫不经心的语气,更让人觉得害怕。
“妈,我不想死啊,快叫季墨亭来救我啊!”三太太的小儿子季梓博一下大哭起来。
大儿子在日本已经没了消息,前些时候说日本感染了病菌的学生上百个,也不晓得儿子再里面没有。
大儿子生死不知,就只有这么个心肝宝贝了,哪里能让他出事?所以季三赶紧夺步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梓博别怕,没事的,薛大帅不会杀咱们的,薛大帅只杀坏人。”
可是这小儿子惯坏了,即便是被软禁的这段日子,也是百般娇宠着,根本就没有让他感觉到真正的危机,直至到了现在,面对着这些黑洞洞的枪口,以及上面那变得阴鸷的薛语堂,他才意识到,可能会死。
所以现在季三想要捂住他的口鼻,他就挣扎撕咬,用自己觉得能用上的办法挣脱季三的束缚。
季三被他踢中了要害,又被咬了手腕,当即撅着身子在那里不顾形象的惨叫着,而季梓博则直接朝他们来路跑回去,想要从那还没完全锁上的大铁门里逃出去。
‘砰’的一声忽然响起,原本哭哭闹闹的声音都一下安静下来。
季梓博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太太先反应过来,然后大声哭起来,随即是季老太太的喊声:“我的心肝儿啊~”然后要冲过去找开枪的薛语堂拼命:“我要打死你小兔崽子,你怎么能打死我的宝贝孙子?”
当然,季老太太没成功,叫季大和大太太等人给拉住,又是捂着她的嘴巴。
而这个时候,那季梓博却从地上爬起来,显然刚才那一枪根本就没朝他打,但子弹却实实在在的从他身边飞过去了,他也算是跟死神擦肩而过。
当下一爬起身来,就朝三太太跑去,“妈妈,妈妈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快让季墨亭来救我们啊,呜呜!”
三太太将他抱在怀里,女儿没了消息,大儿子也没消息,她就这么个心肝宝贝了,如果出了事情自己该怎么办?
想到此,顿时就哭得肝肠寸断的,至于那个被儿子踢伤了的季三,她压根顾不上了,只抱着儿子一边哭一边哄。
而就在他们母子的哭声中,听到薛语堂的声音响起:“季墨亭来了,你们能不能活着,就要看她。”
此刻薛语堂手里的枪已经收起来了,他正拿着自制的驱虫药水往身上喷洒,不但如此,他连身后这龙椅上也没放过,一面还可惜的叹道:“这东西要不是太笨重,其实也可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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