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着,但怕季太太心里不高兴,便没提。
然正要离开之时,只见一个身影追了出来,不是旁人,正是季青眉。
“大姐。”季墨亭叫了一声,没有任何姐妹之情,也就是礼貌性的罢了。
季青眉没说话,只淡淡的看了季墨亭一眼,便看朝季太太的脚:“妈,怎么都不小心些?那高跟鞋不会穿就别穿了。”
季太太没有答她的话,只淡淡道:“你还有事,就先去忙,我这里有老二陪着。”说罢,转身上了车。
季墨亭赶紧过去扶着她。
季家的车很快便从医院里开出去,季青眉始终冷淡一片的脸上,却慢慢升起几丝寒意,然后转身进了医院。
她推门进了办公室,便见窗户前站着的白色身影。
那人的目光还望着下面大门口,听着季青眉进来,这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笑意:“你这妹妹,比报纸上漂亮很多,便宜老二了。”
季青眉一直以为,自己为了大业可以六亲不认,但是在这人的面前一比,自己却显得善良了许多。
别瞧他穿着一身白大褂,长着一副温润优雅的面容,有着一身绅士的谦逊,可实则这皮囊之下,却藏着一副十足的恶魔躯体和魔鬼的灵魂。
“有你在,他也无福消受。”季青眉说道,心里很是烦闷,坐到一旁将那已经凉透来的咖啡端起,抿了两口。
慕云沣背靠着办公桌,两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噙笑打量着她:“怎么,你后悔了?心软了”
季青眉从来都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是个女人,因为在世人的眼里,女人就是软弱的代表。所以听到慕云沣这话的时候,极为不悦,“没有,只是有些担心你那药会不会被发现。”
慕云沣对于自己配出来的药很有信心,“放心,即便是我的老师在这里也不会发现这药有问题。”他说着,起身朝季青眉走过去,倾身贴近,一手勾起季青眉薄凉的下巴:“你确定,你没有心软么?那可是你亲生母亲。”
“那又如何?”这也是他们逼自己下手的,以季墨亭的性子,如果妈妈这个时候病重或是死亡,那么她的婚事将会延期。只有她的婚事延期了,季家的那些产业才不会流落到季墨亭和慕云深的手里。
一面抬眸冷冷的看着慕云沣:“哼,你不也是大帅的长子么?怎么连经费不够了,还需得要我一个女人来替你想办法?”
对的,那钱她若是拿过来,必然会投给慕云沣。
之前她想过征服这片土地,得有千军万,可是自从和慕云沣接触,她才晓得,还有更厉害更恐怖的东西,比如一场病,完全可以让那虎虎生威的军队一夜间全军覆没。
但是慕云沣手头上的资金却短缺得很,这项计划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自己就失去了先机了,所以只能自己来想办法。
慕云沣其实并不喜欢人提起他的身世。他自诩是个绅士,可作为一个绅士的最基本原则,良好的出生就是标准。
但他的亲生母亲,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小脚女人,很是让他厌恶。
不过幸好她死的早。
他的神色几乎是在季青眉说这话的时候变得冷冽起来,旋即露出一抹似癫狂一般的笑容,捏着季青眉下巴的手忽然多用了几分力道,“你不也是季家的嫡长女,季家的骄傲么?那你得到了什么?”
这同样也是季青眉的痛。她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爸爸从香江回来后,对自己的态度就变得如此冷漠。
不但如此,她还察觉到了爸爸对她的防备。
她是他的亲女儿,他却这样对待自己,那么现在也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又说季墨亭和季太太回来,扶着季太太上楼吃药休息下,她才下楼来,却被刘妈喊住。
刘妈拉着季墨亭,直接到楼下的下偏厅里,“二小姐,我发现太太的高跟鞋,不是自己崴断的。”
“你什么意思?”季墨亭挑眉,难不成还有人动手脚?
果不其然,只见刘妈从门背后的袋子里将鞋子拿出,递给季墨亭。
崴断的跟,的确不该是这副模样的,有一半明明显显就是被锋利的刀给切开的罢了。她的脸色一下凉了许多:“知道是谁干的么?”
刘妈摇头:“太太的衣裳鞋子都是芸娘在打理,但她是太太从小捡回来的,对太太忠心得很,不应该是她。”
季墨亭听了,没在说什么,只是一脸谨慎的吩咐道:“这件事情别张扬,你把鞋子先收起来,我会查。”
刘妈点头,其实她也不大指望季墨亭能查出个什么,只是如今三小姐那副模样,大小姐又不归家,她只能跟二小姐说了。
季墨亭回到房中,将安乐椅上睡觉的桂花摇醒:“去把后院鸟窝里的鸟给我叫过来。”
桂花被扰了美梦,起床气很大,在安乐椅上打着滚伸着懒腰,就是不去。但是旋即感觉到季墨亭那冷飕飕的目光,喵呜的一声跳窗而去。
不多会儿,就带了四五只麻雀来到窗前。
季墨亭撕好的面包屑扔过去:“芸娘、季文慧、刘妈、司机小六,你们一只鸟盯着一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过来跟我说。”
四只小麻雀听了,一面低头琢着面包屑,待吃了个饱,各自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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