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 她匆匆忙忙的到了马局长家, 也顾不得和其他太太们打招呼,确认季太太只是昏死过去后,心头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立即有条不紊的吩咐小六将季太太抱进车里,一面同马太太询问:“伯母可是给我爸爸打了电话”
马太太此刻还是慌里慌张的,生怕季太太死在自己家里,晦气不说,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啊。“打了,可是他没在,是秘书接的。”
她话音才落,电话忽然叮叮的响起,此刻莫名叫人觉得烦躁,一如那催命符一般。
佣人接起,随后朝季墨亭看过来:“是季先生打回来的。”
季先生在那头已经从秘书口中得知了消息,给了季墨亭一个私人医生的地址,让她赶紧送过去。
而不是选择去釉南最权威的博安医院。
这个私人医生是个德国人,算得上是季先生留学时候的校友,他到华国后,一直和季先生来往。上一次季先生拿去检测的药,就是他帮忙检测的。
他就住在法租界,赶过去也就是十分钟的样子。
雷奥已经早接到季先生的电话,所以季太太送过来时,他已经和助手做好了准备。
一检查,立即就得了结论,季太太中毒了,而且这种毒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的中文并不好,所以习惯性的说德语,说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季家这位小姐没有留过洋,可能听不懂。
于是抱歉的和助手一面比划,一面用磕磕巴巴的中文说:“太太,中毒?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食物?”
季墨亭心里着急,听着他忽然换成中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用德语回答:“我妈妈自从扭伤脚后吃了药,身体就恢复得很好,而且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况比她的实际年纪要年轻很多。”
她现在还是怀疑那药有问题,不然怎么中的毒?
家里一起吃饭,自己不是没事?马太太家也不可能,马局长如今有求于爸爸,不会那么蠢的让马太太给妈妈下毒的。
所以季墨亭最后只能怀疑到药上去。
雷奥本还吃惊于季墨亭流利的德语,甚至从她的言语中听出了久违的乡音。可是随即听到季墨亭怀疑药的问题,连连摆手:“这不可能的,你说的药我知道,你爸爸专程拿过来给我看过,我可以向上帝起誓,药没有问题。”
“很抱歉,我并没有要怀疑先生医术的意思,只是一家之言始终不能让我安心。”又看了还在昏迷中的季太太,“不知道先生现在有什么办法救我妈妈?”
雷奥一脸抱歉的耸了耸肩膀:“对不起,我暂时没有办法,而且我这里的设备不是很齐全,现在太太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最好立即送到大医院里去。”
又说苏檀,几天前从小六的手里得了季墨亭给他的药,让他去找人查一查药到底有没有问题。
季墨亭吩咐的事情,他哪里敢怠慢,当时就去找自己小时候的邻居。
那老头医术好得很,就是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不愿意再继续救死扶伤。苏檀心想自己这又不是要他给人治病,就是看看药而已。
但是老头倔得很,就是不愿意帮忙,苏檀也是一根筋。
你不愿意我就天天来骚扰你。于是老头受不住他的折磨,叫他拿来看。只瞥了一眼便道:“哼,现在的人啊,觉得什么都是洋人的东西好,却不知这些东西,是能要命的。”然后将药扔给苏檀:“药有问题,不管是谁在吃,都叫他断了。”
苏檀一听,生怕是季墨亭在吃,也不敢耽搁,朝老头道了谢,慌忙给季墨亭打电话。
只是电话打到季公馆,却得知季墨亭出门去了。
于是他立即叫了辆黄包车朝季公馆去,也是巧了,正好遇到回来拿东西的小六。
一见着小六便冲上前去拦住他:“你那天给我的药是谁在吃,那药是有毒的。”
小六一听,只叫他赶紧上了车,这才道:“是我们太太,今儿昏死过去,到现在都还没醒。”
“怎么不去医院?”苏檀发现车辆还在租界里转,便疑惑的问。
“先生不让送去医院,还在一位德国医生家里。”
都是在租界里,所以没多久就到了雷奥家中,苏檀一看到季墨亭,立即说起药的问题。
他说的很快,雷奥跟助手那点水平根本听不懂。
只是却也看到了季墨亭的脸色变化,所以好奇的问:“这位先生有什么办法么?”
季墨亭摇头:“我拿去检测的药,被人判定为□□。”
雷奥很是吃惊,可是苦于现在没有那药,不然自己要再检测一回。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判断出来的,但是他看着眼下季太太的情况不容乐观,便建议道:“既然那位医生判断出药有问题,何不请他过来,也许有办法给太太解毒呢。”
季墨亭也是这个意思,转头朝苏檀问:“我让小六跟你去,将那位医生接过来。”
苏檀却是面带难色:“这怕是接不过来。”
“怎么?”季墨亭以为那位医生很忙,或是在手术。
却听苏檀道:“我小的时候就住在他家隔壁,就知道他发过毒誓不再替人看病,不然依他那一身的医术,不可能这么多年了,还过得如此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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