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屋中所有的声音顿时都停滞下来,只剩下各自沉重而紧张的呼吸声。
外面的谢允安又敲了两下, 得不到任何回应,反而连带那原有的噪杂吵闹声都没了,不免有些失望起来。
他脸上浮出一抹恶笑,声音特意放柔了些:“慧慧,开门。”
本已经蹲在地上冷静下来的男同学一听到谢允安的这话,猛地抬头,一双满含愤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文慧。
一个女同学将季文慧连忙挡到身后去:“容应,冷静些,他是想要离间咱们。”
可是季文慧却因为谢允安的这话,再也无法压住内心的愤怒,下意识的就要去开门。她开门只是想当面质问谢允安为什么要这样害自己。
这是一个愤怒中的人本能的反应。
可是在孙容应看来,季文慧分明就是要跟谢允安里应外合。
当然,季文慧也没成功,因为她迈出去的那一瞬,就被前面挡住的陈暖秋给拦住了。
而外面的山口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一心只想要速战速决,所以见谢允安还在那里敲门,很是不耐烦。
当下抬了抬下巴,示意两个随从上前去将门踢开。
房子本就陈旧,如何抵得过两个成年人的力气。
所以房门一瞬间便被踢开。
这是一个大通间,除了左右两厢的小房间,便是这间收拾整洁,摆满书架和书桌的房间。
六个学生满脸恐惧的挤在那桌子旁边。
孙容应也是立即站起来,总共六个人里,就他跟着戴眼镜的周潮声,剩下的都是女同学,所以两人下意识的挡在了前面。
谢允安跟在山口的身旁,在见到躲在男同学后面的季文慧后,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慧慧,不要害怕,快过来,山口先生会好好保护你的。”
此刻季文慧看着谢允安的目光已经变得冰冷不已,对他也不会在抱着任何期待。
可是脚却慢慢的移动着,越过周潮声二人,明显是应了谢允安的召唤而去。
此举使得谢允安颇为得意,心想这些学生果然是头脑太简单了,自己不过动一动嘴皮子说几句话,就将他们的内部打乱,如今还将季文慧逼得无论可走,只能选择跟自己。
这一时间,他心中是自豪无比的。
所以他忍不住心中的那小激动,迎了上去。
季文慧的确是朝谢允安走过来,见她这举动,刚才还相信她的其他人不由得满脸失望。
可就在这时,季文慧忽然抓起桌上的石头镇纸朝谢允安砸了过去。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镇纸落在谢允安的头上,顿时将他砸得头破血流,腥热的鲜血溅在了他身后的山口先生脸上。
山口身后随从的枪口,也在这个时候对准了季文慧。
一切声音都骤然停滞,只剩下谢允安吃痛的呼吸声。
山口先生慢条斯理的掏出手绢,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将手帕朝捂着头的谢允安扔了过去。
而所有的同学都紧张的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谁也不敢妄动,更不敢出声,就怕让对方误以为他们有什么意图而开枪。
周潮声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移动着脚步,朝季文慧靠近过来,壮着胆子道:“我是这个读书会的负责人,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山口冷笑,不以为然的转过身离开,根本没将周潮声放在眼里。
这些学生对他来说,不过是翻不起风浪的小鱼小虾罢了,里面并没有自己要找的人,一点价值都没有,但是也不可能在这里处理掉。
毕竟枪声太明显了。
“都带回去。”他发了话,以他为首,后面的人将这些学生都反剪着双手带出来,黑压压的枪口继续瞄准他们的脑门。
可当山口先生弯腰要上车时,忽然面前闪过一阵白光。
这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顿时只赶紧吩咐道:“快上车!”
可惜已来不及了,无数的灯光和砰声响起,连带谢允安那狼狈不已的模样也被拍了去。
这时前面巷子里,居然跑来了二十多个记者,一时便将山口团团围住。
“山口先生,请问您有什么权利逮捕这些学生?”有记者立即提出自己的问题。
山口脸色难看,心里骂了一句饭桶,不知守在外面的这几个人是干什么吃的,来了这么多记者他们居然没发现。
一面板着脸回道:“据线报,我怀疑他们跟青柳先生的死因有关联,所以打算带回去调查。”
有人看了看一旁头破血流的谢允安,“请问谢允安谢先生就是您的线报么?
还没等山口回答,又有记者道:“可是据我所知,这些学生都是燕北大学的普通学生,而青柳先生的案发现场,门窗皆是从中锁闭的,而且外面有重重侍卫巡查把守,不知道山本先生怎么就认定与这几个学生会有关联呢?换句话说,如果是他们所为,那么山本先生您觉得您现在还能成功的逮捕他们么?”
山本只觉得头昏脑胀,下意识的摸着枪,有种想要将这些记者都杀了冲动。
可这时候又有人问:“山本先生,据说青柳先生是切腹自尽的,而且他柜子里锁着的所有文件一.夜间都被虫子蛀空,听说这跟贵国民间传说的鬼娃娃花子有关,不知青柳先生可告知一二?此事乃杜撰,还是本身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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