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无数大场面的慕云深,绝对没有见过一猫一鼠如此和平相处的场面,当时也是满脸愕然。片刻见那猫鼠走远了,这才压不住满脸的诧异,“你这只猫,如何做到的?”
“动物和人一样,也是有思想的。”她说完,转头朝认真看着自己的慕云深展眉一笑,“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若不行,在用强。”她的脸正好洒满了月光,温婉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肆意,有一种旁人脸上难以见到的明媚光彩。
慕云深看得有些呆,头一次觉得女人,也并非只是用来消遣,如此也难怪古今中外,有那么多人愿意葬送在红颜粉色之中。
就俩人说话这一瞬间,猫就返回来了,朝季墨亭喵呜的叫了一声。季墨亭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没等慕云深询问,她就皱眉道:“你们的家务事,本不该我这外人来掺和,只是如今害得我妈跟着受牵连,还望少帅能给我一个解释。”
她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慕云深现在已经不意外了,只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慕云深一时没明白,直至他看到那前头一帮匪贼蒙着脸,手里挟制着几位太太。太太们的脸上都蒙着黑头罩,可唯独那位老王妃,不但没有戴着黑头罩,而且也没被束缚,还叫两个中年女人稳稳当当的扶着,一堆蒙面人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跟在她身后。
慕云深的脸色此刻却异常的平静,只是他周身的空气分明是在这一瞬间降到了极点。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连带拉了怒气冲冲的季墨亭往阴影角落里退去。
车早在刚才就给他开到别的地方藏起来。
如今那么一大帮人就这样他们的视线里经过。
那几个被套了黑色头罩的太太被带到了码头边的小船上,老王妃却跟着这匪首站在离季墨亭二人不远处。
匪首似乎有些担心:“老王妃,您保证真的不会害了弟兄们的性命?”
“不会,他母亲去世得早,和我最亲,一会儿他来了,你只要做个样子就好,等他点了答应我的要求,我会跟他解释这一切都是我故意安排的,也就不会为难你们。”老王妃一面保证,可是心里却是有些慌的。若是真同她最亲,何至于用这样的手段来逼他娶自己的亲孙女么?
第7章
这手段是不光明磊落,还冒着得罪不少人的风险,但是老王妃觉得自己是也被逼无奈了。怪只怪云深这孩子太不识趣,自己三番五次提了好几次,他仍旧没有要取玉漱的意思。
玉漱哪里不好?正镶黄旗出生,是康王府的格格,也留过洋,会说养文话,还会弹钢琴。而且他们打小就认得的,如今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
季墨亭看着老王妃跟着匪首走了,方转头看着慕云深,目光淡淡的。“我妈要是有什么闪失,康王府肯定是要陪葬的。”末了,忽然冲慕云深一笑,此刻眼睛里才有些狂妄的味道。
得知季太太没生命危险,她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当即叫了桂花离开。
慕云深眯着双眼目送这一猫一人离开,却是没有半点恼意,反而是扬起嘴角笑骂了一声:“妖精!”
可不是妖精么,随着她快捷的步伐,他看到她长裙摆下露出的小脚,最多三十四码,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不用裹脚,一个女人的脚还能这样小。
也不知脱下了,是怎样精致玲珑的样子?
余下事情慕云深如何解决,季墨亭丝毫不关心,只知道当晚这些匪贼一个都没活下来,老王妃断了腿,不过好在被其他的太太们都没什么事情。
季墨亭得知的时候,忍不住想,老王妃那腿断得颇为巧合了?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了,她可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
扶着季太太回去,一路上说了许多安慰的话。
季太太家大业大,自然不是那见不得风雨的贵夫人,所以不过两天就又生龙活虎的开始招呼牌友们来打麻将。
不过还没开心的玩几圈,就有下人来禀,公馆外面有太太娘家的亲戚。
季太太娘家姓甄,父亲也是进士出生,祖父还做过两广总督,家里也是颇为殷实丰厚的。只是可惜早年父亲和姨太太们都吸上了鸦片。
鸦片这东西厉害,便是家中有金山银山,也能吸得个干净,所以甄家早就开始家道中落了。
季先生是不许季太太碰这些东西的,只要季太太不碰,他就不要求生什么儿子继承家业,守着她和这四个闺女和偌大的家业过日子。
季太太虽然也叫人劝过几次,但想起季先生的话和当下自己过的日子,和她们吸了大烟后所得到的感觉是一样的,也是就婉拒了。
一来二去,大家也觉得没趣,不在邀她。
牌友们没有哪个太太能比得过她的身家地位,眼下听她娘家来了亲戚,自然是不在耽搁,赶紧自顾找了理由回去。
季太太这笑着说改日在请,告了罪方叫佣人领了人去偏厅等着。
季墨亭如今也常常来前面这座别墅,刚才她就一直坐在二楼看楼下大厅里打麻将。此刻见着季太太对于娘家的这些亲戚到来,显得不是很高兴,如今招待也有些不尽心,便晓得这甄家怕是和季太太有什么不愉快的。
她就坐在楼上,路过楼下大厅的客人自然看不到她。
那是两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穿着西装,梳着三七分的油头,但是脸色蜡黄,很是影响他们的俊气。这时就听青苗在旁边小声说:“太太不喜欢大烟,不过甄家不少人都离不得,这两位少爷,多半也是染了烟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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