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漆飞快地装满了整个布袋子,把绳一系,他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向门边走,却蓦地听见一道冷冷的声音:“什么人!”
程漆心下一沉,他果然能感受到了焚香的变化,于是当机立断,一肘撞开了窗户,向外一跃。
“嘭”的一声,隆宣帝终于找到了那人身影,惊鸿一瞥,看见那一身黑衣——竟然是北楼的人!
他心思急转,立刻用箭尖划破了手指,古怪的血腥味散开,程漆闻见,顿时心口一窒,灵便的动作顷刻间沉重起来。
隆宣帝紧接着就把箭搭到了弓上,对准他,毫不犹豫地射了出去。
程漆忍着内脏被挤压的痛苦,向左一躲,锋利的箭簇仍擦上他的肩膀,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程漆咬着牙,趁着宫中还没反应过来,迅速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
陶枝醒来时,用力眨了下眼睛,然后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向旁边看去。
——程漆薄唇带笑,支着头,眼神戏谑看她:“不错,睁眼知道先找夫君,没白疼你。”
陶枝松了口气,弯弯眼睛扑向他:“你什么时候——”
话音没落,她忽然一顿,然后猛地拉开被子,一眼看见了程漆肩上草草缠上的布条,殷红的血迹透出来,看着触目惊心。
“这、这……”陶枝声音都抖了,“这怎么回事?”
“小伤,没事儿。”程漆一伸胳膊去捞她,“宝贝儿快给我亲亲……”
陶枝一把推开他,红着眼睛拆开他颤的布条,看见那条狰狞的血口子,心疼得一揪一揪的。
程漆低头,看见她心疼的样子,莫名有点想笑,忍着道:“真没事儿。”说完,想了一下,“不过还是挺疼的。”
陶枝嘴一抿,难过得说不出话。
程漆忍着笑,在她后脑勺拨了一下,低声诱哄:“你吹吹它,我就不疼了。”
陶枝就真的凑上去,冲伤口小心翼翼地吹了几口气,然后抬起头,浅色的瞳孔清澈地映出整个他。
程漆倒抽一口气,蓦地紧了紧手臂,把她压进怀里。
不是错觉,方才她吹气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那伤口一点都不疼了。
陶枝抬起右手,掌心轻轻覆在他肩伤上,过片刻,草木清香飘散在空气中,那道伤口迅速愈合,最后消失不见。
程漆夸张地动了动肩膀,然后捏捏她的脸:“我媳妇儿真能干。”
然后陶枝收回手,缩到他怀里小声:“虽然能治好,但你当时也还是疼的呀。”
“不疼,真的,”程漆心里软得难以形容,重重地在她脸上亲了两口,“一点都不疼。”
“……就是痒。”
说完,程漆叼住她的唇瓣,舌尖越过牙关,用力吮过,声音含混:“拿你怎么办好……”
“太喜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暴打一顿狗皇帝和苏酒我也忍不了,放心!!
不远了!!
七七和枝枝的甜是终极追求!
感谢【博博熙熙】大宝贝连环炸雷QAQ感谢【我不是星星,晚来风,宝宝,“.”】宝贝们的营养液!
作者君又上了一个新毒榜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泪
第54章 齐心
“所以说, 那狗皇帝的血会影响到你们?”
程漆点点头:“从前是通过某种焚香触发体内的北楼,动弹不得也没法呼吸,所以一直没闻出这里边有血的味道。”
这次事出紧急,隆宣帝认出了他是北楼的人, 情急之下直接划出伤口放血, 这才让程漆发现蹊跷。
老叫花子摸摸下巴,和苏兆言对视一眼, 各自一副深思的表情。
程漆挑眉,问道:“怎么?”
苏兆言解开他带回来的布袋子,手指拈了点香灰, 解释道:“北楼一旦种在身体里,和南疆的蛊有些像,平日蛰伏着, 似乎没有影响, 但一旦受到蛊主召唤, 便会活动。”
“除此之外, 和下蛊一样, 毒物长时期存在于身体中, 日复一日地损害经脉,于寿数有碍——这你看我也知道了。”
老一辈的北楼已经四散,存活于世的不过寥寥,程漆自然明白。他抬头,看了眼在院子另一头侍弄新种的花的陶枝,暗自捏紧了拳头。
他接手了她往后的一生, 也一定会,把自己的一生给她。
“但不同的是这狗皇帝算是下了血蛊,”老叫花子饶有兴趣地笑着,“倒是个狠人。”
程漆听说过南疆养蛊人的事,血蛊是种很邪性的东西,曾有被自己心血养大的蛊反噬的蛊主。他隐约意识到什么,道:“北楼对他……?”
苏兆言点点头:“还不确定,但若是以血种毒,他自己身上也一定有毒根。如同蛊主和宿主一样,一旦宿主身上的蛊被除去,蛊主必会受到影响。”
程漆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试试。”
若是他解开了身上的北楼,究竟下毒之人会发生什么。只要他们也下一次毒,再解开,如此试验一次便知道了。
问题是,北楼毕竟是凶毒,谁来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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