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鹤皱眉:“你找人跟我?”
廖清欢心头被恐惧填满,几乎已经失了神智。这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她的一切!她费尽心力才得以长伴他身侧,享受他的温柔,可那个女人,她竟然又来抢了!
“是不是那个贱人!”廖清欢鬓发凌乱,神色有些疯狂,“是不是那个贱人找你!”
宋鸣鹤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廖清欢是大家闺秀,向来和气温雅,可最近却越发粗鄙,再也找不出一丝他喜欢的气质。
他甚至懒得解释,转身便往外走:“你不要多想了。”
“夫君!”廖清欢凄厉地哀叫一声,忙去拉他衣袖,“我怕……我怕!”
声音发抖,溢满了不加掩饰的爱意,像从前的陶枝一样。
宋鸣鹤顿了顿,到底转过身来,叹气把她揽入怀中,低声解释:“是生意上的事,你怎么又多想……”
廖清欢别他哄得渐渐安静下来,宋鸣鹤看着怀里哭花了妆的脸,脑中忽然冒出个念头。
如果是陶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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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宣帝批完了今日的奏折,才拆开程漆带来的暗报。他已经立着候了一个时辰,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一般。
皇帝看了几眼,眉头紧锁,半晌后把暗报一甩:“真是不让朕安生。”
程漆沉默着低下头。
自入秋从南方来了好几个巨贾,做什么买卖的都有,想分天子脚下这杯浓羹,知道不能硬碰地头蛇,这些人精就选择了朝中官员。
渐渐地在京城组成了商会,和官府勾连愈深,其中行贿数骇人听闻。
当朝天子最忌贪腐,在程漆还小时就曾办过一场大案,罢贪官数十,一时官场上风声鹤唳,很是清明了几年。眼下春风吹又生,在南方商人巨额的报酬之下,贪欲再次使人沦陷。
皇帝点着暗报,指着上边几个势头最猛的商贾:“这姓刘的,还有这姓金的……都看住了,朕要人赃俱获。”
程漆知道,官场怕是又要震三震,但他没有任何想法,点头领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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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店门,陶枝往家里走,身后缀着个喋喋不休的陈文隽。
“师父,我今天调整了雪石粉和蚌粉的分量,不知道明日做成效果怎样……”打从陈文隽在芙蓉粉上屡试屡败之后,就自发地管陶枝喊起了师父,怎么说都没用,最后陶枝也就虽他去了。
每天做着无用功,却仍乐在其中,陶枝挺佩服,弯唇一笑:“明天做成了给我看看。”
陈文隽今天要跟着陶枝回家,帮她翻看古籍。两人相处久了,气氛融洽,就着香粉聊个不停。
他们刚一转过街角,两道黑黢黢的身影就跟了上去。
“怎么办,大哥,那女的有姘头,没落单儿啊!”矮壮男子问道。
高大男子朝地上呸了一口,恶狠狠地盯着远处那道身姿曼妙的背影:“被休的娘们儿就是耐不住寂寞!”
他们已经守了两天,今天又赶上她和男人一起走。陈文隽好歹是个成年男子,这一日又难下手了。
矮壮男子猥琐地笑了两声,搓了搓手:“金老板只要她的方子,那这人……”
高大男子又呸一口:“那也得也把人弄到再说!”
—
一路带着陈文隽回了家,刚推开院门,身后便传来一道沉沉的声音:“陶枝。”
两人一起回头,看见程漆抱着胳膊站在斜对门的屋檐下。
程漆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回家之后就一直在院里溜达,好容易听见了脚步声,仔细一听,却是俩人的。
更可气的是,俩人的脚步声齐齐往对门走去,程漆顿时忍不下去,推门走了出来。
陶枝不明所以:“怎么了?”
程漆走到一直走到她面前,冰冷审视的目光扫在陈文隽脸上,问陶枝:“你们要做什么?”
他冷着张脸,又不知因为什么心情不好,陶枝便乖顺回答:“我想不出合适的香露原料,叫他一起帮我翻古籍。”
程漆听完,扬扬下巴:“那你去。”
陶枝更奇怪了,耸耸鼻尖,转身往屋里走。陈文隽立刻跟上,却不料程漆的胳膊忽然往门上一撑,直接挡住了他。
陈文隽一头雾水:“这位仁兄,还请你让一让。”
程漆看着这人细致的小白脸,和她前夫简直如出一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牙疼似的抽了口气,自己抬腿迈进陶枝家,扶着门框朝他冷笑一下。
“——滚。”
说完,“嘭”地把门板合上了。
“……”陈文隽一脸震惊,“??”
陶枝回屋就开始接着之前的页数看,等了会儿,进来的却是程漆。她往后边看了眼:“陈老板呢?”
程漆若无其事地在她身边坐下,抽出本书开始看:“他有事先走了。”
陶枝肩膀一塌,哀叫一声:“啊……”
“啊什么,”程漆掐掐她下巴,指尖不经意似的掠过她的唇瓣,“爷不能帮你?”
陶枝睁圆了眼:“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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