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跑了过去,手悬在宣告死亡的白单上面抖的厉害,泣不成声让人听了心揪在一起:“小源,小源,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你醒过来好不好?你不在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陶老太太站在一侧,朝叶正名看了眼,叶正名走了过来抱着叶子的肩膀站在了一旁,由着陶家随行来的医生将陶源急忙推走。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推车望去,谁都没有注意到叶子,只听到一声深情难了的嘶哑的声音:“小源,我陪你!爸,妈,对不起!”。
我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原来人的心真的会碎。
陶家人眼神惊恐的望着倒了下去的叶子,谁也想不到叶子会这样激烈的挣脱开叶正名的双手,拿起经过的护士推车里的手术刀,猛地,没有一丝犹豫的朝自己的胸口扎了下去。鲜血染红了衣襟,盛开如花惨烈刺目。
小纯尖叫了一声倒了下去,我好后悔没有对叶子说出实情!我恨死自己了!
“啊!!女儿,我的女儿啊!!”:叶妈哭喊了起来。
蒋南辞抱起了叶子,鲜血从他的双手渗透滴在鞋上,滴在地上,蒋南辞脚步慌乱,口中不停喊着叶子的名字。
叶正名朝陶老太太说:“你们走吧,一命还一命,各不相欠!”。
陶老太太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她苍老了许多,可双眸中透着的果决不减丝毫,我问她“ 你后悔这么做吗?为什么非要拆开他们?比命还重要的东西陶源给了叶子,你就看不到吗?!”
“你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世上情比命重,重难自持”:陶老太太望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出神的叹了口气:“我做错了,可我不后悔”。
“但愿你能一直不后悔,因为世上没有后悔药给你这样狠心的老太太吃!”:可是我想要后悔药,后面的半句我没有说出口。
我没有再理会她,世上如果真的有后悔药,那么会生出多少自以为是明知故犯的人!我已经是其中一个。我后悔为什么要帮着他们一起隐瞒叶子!
陶源安静的在医院的VIP病房住了一个多星期才转院,直接坐飞机去了美国。他转院的那天,孔凡名去了机场送行。我问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他说为了让我心安,等以后确定陶源康复后,就会不再联系。
我不安的是,如果有一天叶子知道陶源还活着,知道我是帮凶瞒着她,她会不会再也不想理我了,我真的……太怕失去她。
叶子被抢救了过来,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不再那么光彩熠熠,也不再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我知道她的心跟着陶源走了。
我时长望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出神,自愧难抑,可也知道现在说出来更没有意义,也再也找不到可以让我说出口的理由和原因。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好好的恢复,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面对生活。
悲喜交加,痛不欲生,需要花光多少勇气和眼泪才能重新面对生活?!
蒋南辞守在叶子病床前,守了半个月憔悴了不少,孔凡名说他和叶妈都不知道实情,唯一知道实情的除了陶老太太,叶正名,就他和我了,我不禁问他:“也许我也不该知道的”。
“我不想隐瞒你”
“我对不起叶子,没脸见她”
“这和你没关系,是俩家长辈做的决定”
“陶源手术顺利吗?”
“还在排异期,不是很乐观”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事情,陶老太太不介意你知道?”
“也许她希望他们之间的约定,有个中间人吧”
我相信孔凡名说的话,没再问什么,陶老太太是个不折不扣心狠的商人。
这个年我没回老家,医院家里俩边跑,只希望能多陪陪叶子,更多时候只是静静的坐在医院的草地长椅上晒太阳,数着来往的人头,叶子比以前更瘦,有时候小纯会过来,讲讲笑话或者是段子逗逗她,可叶子仍旧是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
反复几次后小纯变得惜字如金,害怕说错一个字惹的叶子笑到落泪,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呆在她身旁,阳光很暖,可是我多希望它能照进她的心里,哪怕只留下一丝暖意也好。
莫莫忙着婚礼的事情,也会抽出时间来看叶子说说话打打岔,更多的时候是叶子听她讲。
有时莫莫和小纯私底下也会聊起已去的陶源,惋惜这么好的男人就这么英年早逝,更多的是担心叶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从这样的荒颓中醒悟过来。
当莫莫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小纯问她‘谈何容易,你自己不是一头扎进婚礼中,用这些繁琐的事情填补迷茫吗?’
莫莫没有反驳,她选择相亲结婚,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和爱情没有关系,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莫莫结婚前的四五天没有来医院,我们也没有提这个事情,虽然曾经几个人都约好了谁的婚礼都不能缺席,可现在叶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莫莫也不想提起。
经历了叶子和陶源的事情,我和孔凡名之间少了一丝隔阂,我对他说的有些话不再过滤,觉得他说的是可信的。年后回到公司上班,一系列活动要报名,也有新的合同签约各处跑,佟微微说我和孔凡名的默契度越老越高,我想,大概是因为彼此都熟悉了各自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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