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帮我搬家的时候,问我,就不怕遇到碰瓷的?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尼玛,我们南京人就是这样,这个房东也是个南京‘大萝卜’(南京这边形容人实在,随性)
我尝试跳楼计划时,提前写了一份无责书,和留了一些现金在信封里,要是我真的跳楼成功,和房东无关,但是转租需要时间,现金当做是补偿。
无责书放在大门旁的消防栓底部,房东是做这类型器具生意的,所以每次都会习惯性的去打开看下。
我一出电梯,就闻到空气里淡若幽兰的香氛,是叶子很喜欢的味道,她在酒店做前厅经理,常年到头黑西服,冬天的时候嫌麻烦,会直接套一件长款及裸的羽绒服。
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抱着一个箱子,见到我不紧不慢的出电梯,怨气的白了我一眼:“这么久,是晒被子还是晒你自己呢”。
奈何她长了一副妖精的脸,一笑百媚生,她生气发火,看她高颜值的脸,我都会一笑置之,一进门,她将箱子往我手里一放,将客厅的空调先打开了,又觉得冷,去了书房,开了小太阳,在那取暖。
“有那么冷吗?本来我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我将箱子放在了地上,倒了杯姜茶递给她
叶子抱着姜茶,朱唇轻启,眉毛一挑:“猜猜里面是什么?”
我瞥了眼箱子:“不会是老鹅吧?小纯说想吃鹅肉。”
“吃货,她都一百二了还吃,都胖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说说”:叶子没好气的笑了起来,指使我打开箱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狐疑的打开箱子,心里在想着,半天没动静,应该不是鹅,一打开,发现是一只小奶猫,窝在那里一动不动,用食指轻轻的感受了下,很温暖:“好像死了”。
“啊?!”:叶子急的姜茶没端好,顾不得被烫,挤到我身旁,紧张的抱起小猫,反应过来我开玩笑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吓死我了,我都是用自己羽绒服将它裹在怀里抱来的,到你家才放回箱子里”。
我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她就这么当真,要是哪天我真的跳楼成功,估计她一会一边骂我一边掉眼泪……幸好,不是今天。
“我不想养”
“为什么啊?你不是最喜欢猫吗?”:叶子将小奶猫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正对着小太阳取暖。
那双杏仁般的双眼,黑白分明,故作生气绷着一张脸,不消一会,眼睛里的笑意又藏不住,走到我身旁,另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美梦,我妈对猫毛过敏,你就帮我养一段时间嘛,等陶源回来了,我就让他去养,好不好嘛?”
我望着她臂弯上的小奶猫,好小的一只,体内蕴涵着不可思议的生命力,我怕要是我自己对抗抑郁失败,养了它又留下它,对它太残忍。
“美梦,好不好嘛”:她拖长声音晃了晃我的胳膊。
她惯用这样的撒娇方式,要知道,我也是个女人呐,可每次她瞅准我想拒绝,或者不想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她的这招都会屡试不爽。
臂弯上的小奶猫喵喵的叫了几声,好像变成了她的撒娇同盟。我想它和我一样都很幸运,我的爸妈收留了我,养育了我,我决定好好待它。
“它?真的有九条命?我怕我会养不好它”:这算是我收留它的回答了。
“当然啦,猫都有九条命的”:叶子计划达成的笑了起来,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小奶猫放到了我的手里:“我们几个当中,你最适合养它,你怎么养自己的就怎么养它”。
“你说我将自己当猫养,我和猫哪里像了,都说猫绝情”
“瞧,翻脸不认人的时候特别像”:叶子将杯子里的姜茶喝完,去了厨房。
家里多了一个小生命,软萌又脆弱的小生命,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好希望它能长的大些。
抱着笔记本准备淘一些给它可以用的东西,它住的猫舍,猫粮,猫砂。
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叶子打开了冰箱,拿出酸奶和生菜,猕猴桃,紫甘蓝,她回过头嘟哝了一声:“你家断粮啦,怎么都空了,我刚看了眼,米上次来就没了,你想干嘛,修仙呐”?
我拿起桌子上的梨咬了一口,翻看着一家宠物店里关于猫舍的产品介绍:“最近请假在家,不想出去,你想吃什么,我在APP上下单,半个小时就可以送到”。
叶子很凑合的神情,将水果色拉的碗放到桌子上,拿了俩把叉子,递了一个给我:“你最近有点反常,说,到底怎么了”?
有时候我很好奇,是不是人跟人相处时间久了,一个眼神就会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我和叶子大部分的默契都是来源于心照不宣,所以也明白如何巧妙的隐藏不想被她发现的部分。
最好的朋友之间,也总得留些隐私,我想她应该也是这样的。我叉起一块猕猴桃递到她眼前:“天呐,酸奶过期了,你没看吗”?
果然,我这个注重保养和饮食的死党,脸色大变,跑到厨房拿起桌子上的酸奶盒子认真的看了下:“25号前饮用完,美梦,你要死了,下次酸奶我来买,好在今天圣诞节,最后一天吃完,没事”。
她说那句‘美梦,你要死了’,那一瞬间,我被她脸上熟悉又俏皮的笑容感染,鼻尖一酸,也许,我不该扔掉那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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