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弃妃:青楼季九儿_如果囧【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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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策!!

  九儿妹妹救我(2)

  九儿惊得瞪圆一双目,转身就跑,想想又跑回来,放下手里的饭菜包裹,脱下身上唯一一件厚棉袍罩在公子策身上,腊月的寒风立刻侵入身体。

  咬咬牙,九儿用尽全力跑出了弄堂,一边跑一边喊,“你别怕啊。”

  常跟着爹爹到药房抓药的她早就熟知上阳城有多少药房,而最近的就是和寿堂,老板是个很会治病的大夫。

  “郁老板!郁老板!我是季九儿,死人了,快快,开门,救人啊!”九儿边跺着脚边拍门。

  十个手指拍得全红了,痛到最后已经麻掉,还是没有人开门,没人开门……

  九儿又急又冷,眼珠子一转,大喊,“郁老板!不是我娘的病!是那个好有钱好有钱的公子策快死了,流很多很多血,你去肯定有很多很多诊金!”

  门吱呀一声开了,郁老板郁卒的脸映在九儿眼底,不qíng不愿地提着灯笼跟她走,半信半疑地说道,“别又想法子诓老夫。”

  九儿攥着一把年纪的大夫拼命往弄堂走。

  灯笼照进弄堂,空空如也,别说是人,地上连一滴血都没了,只剩下被踩踏过的饭菜,全是泥灰的脚印踩在她留给娘亲的饭菜上。

  “看看,这里哪来的人?大冷天的让老夫跑出来,就知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又在骗老夫。”

  “以前还念在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尽孝的份上我也就算了,这一次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以后别想我再赊药钱给你们家了。”

  灯笼被提走,郁老板的埋怨越来越远。

  而空空如也的弄堂也没有变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跟她说九儿妹妹救我……

  你活该(1)

  不知怎地,她想起倚在chuáng头那个白发过多的娘亲,脸如huáng蜡,只有那温柔的声音还能听出娘亲未过三十。

  “你说这上面三个字叫卖身契?你把自己卖了?卖哪了?”

  那一天娘用竹条子把她抽得趴在chuáng上十多天没能下chuáng,艳娘以此为由月钱一分都没给她。

  可后来娘亲说:“九儿,别去理那些姨婆说什么,青楼怎么了,青楼出来的也是人。”

  娘亲还说:“娘没事,娘能撑着,撑到咱们九儿挣大钱的那天。”

  ……

  看着空空dàngdàng的巷子,地上láng籍的饭菜,九儿惊愕地瞪大眼睛,单薄的衣服穿在身上跟冰一样冷。

  饭菜不能吃了,九儿只能回女儿楼。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喉咙嘶哑了,浑身不对劲,难受得要死,肯定是昨晚没穿厚棉袄受风着凉的缘故。

  “季九儿!把这桶馊水拿去倒了!一会那车该走了,赶紧地,别墨迹。”有guī公在屋外大喊。

  九儿麻利地穿好衣服,想到昨晚上没掉的棉袄不免气恼,提着馊水桶吃力地穿过女儿楼的大堂堂而皇之地走出大门,白天仅有一些三三两两的客人和闲散的姑娘纷纷捂鼻冲她拼命挥手,臭死了、好脏云云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这群人,嫌喂猪的馊水臭,却没本事不吃猪ròu。

  把桶拎上装猪水的车上后,九儿刚要走,一个闪闪亮的东西突然钻入眼底,死命地揉揉眼睛后,她终于确定那是一锭碎银子,大概有小指头那么大,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道中间,活似就等她去捡。

  你活该(2)

  咽了咽口水,九儿躬成虾状朝碎银前进,一把抓到手里,眼珠子四下转了转,确定没有行人看到,得逞的感觉油然而升。

  银子攥在手里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又可以去买药了!九儿满心地算计着,忽然平地炸起一声。

  “小心!”

  九儿蹲在原地猛地回头,就见一桶喂猪的馊水朝自己泼来,满桶满桶,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只听“哗”地一声,全身一阵透心凉,还伴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老伯,你能不能把车子装装好!”九儿以为是拉猪水车的老伯没扶好车,蹲在地上气得不行,这身衣服弄脏了她就真没什么棉袄可穿了。

  “抱歉,我没看到这车。”

  不是老伯苍迈的声音,是动听到诱人的嗓音。

  九儿诧异地睁大眼,这才看到猪水车后面慢慢走出一个熟悉的少年,若玉无瑕疵的英俊面庞,潇洒飘逸的黑发,一尘不染的淡色衣袍,长长的手指勾着一个她更熟悉的女孩,正直直地看着她。

  是公子策与云苏。

  公子策昨晚不是身上全是血吗?他怎么又活生生站在女儿楼前面了?

  九儿愣神片刻才伸出左手把身上的烂菜叶拨掉站起来,看看云苏,又看看公子策,话鼓在嘴巴里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哎,云苏妹妹,你再帮我找找那锭银子,说好要给你买糖芦的,就掉在这了。”公子策装模作样地拉着云苏的手四下寻找。

  九儿一惊,攥着碎银的右手垂在身侧开始颤抖,看到云苏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九儿更加心虚,咬着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九儿妹妹,你有看到我掉的银子么?”公子策似乎注意到云苏奇怪的眼神。

  你活该(3)

  “我没捡!”九儿立刻辩驳,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看到你拿了!”云苏立刻说话。

  九儿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苏,身体都开始颤抖,公子策的脸色变得嫌恶,捂着鼻子靠近一身猪馊水的她,“九儿妹妹不会是想私吞本公子的银子吧?那可是我要给云苏买糖葫芦的。”

  “我没有,我没有。”九儿急急地说道,公子策皱眉走上前,挥着折扇往她右手上狠狠一抽,九儿疼得立马放开手,碎银掉落下来,声音清脆响亮。

  公子策一把丢开沾到她手上猪馊水的扇子,偏过脸向后看去,吩咐道,“云苏,把银子捡起来,脏死了。”

  围观的行人开始多起来,纷纷捂鼻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不是巷口老季家的那个女儿,年纪小小还gān起偷盗的事了。”

  “这有什么,老季没死之前还是教书先生呢,生个女娃都卖到青楼了,哎哟,我都替他们家丢人。”

  “你们留点口德吧,还不是老季那多病的娘子闹的,不然这小孩子也不能偷钱。”

  ……

  九儿的脸面无血色,顶着一身臭到不行的猪馊水呆呆地看着云苏走到自己面前捡走银子,她的眼里有着分明的责怪和担忧。

  不懂是谁多事推了九儿一把,把她láng狈地推坐在满是糟猪水的地上,公子策笑了一声,捂着鼻又凑到她面前,用只有两个听得到的声音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你活该!”

  九儿突然有那么一点明白,公子策似乎是故意针对她……

  你活该!

  活该什么?她季九儿活该什么了,她不知道。

  季九儿,不哭(1)

  九儿都不知道自己在众人的非议中是怎么回的房,反正一路上被guī公骂了,被楼里的姑娘骂了,还被艳娘骂了……脱下一身臭到不行的衣服,九儿从柜子里只能翻到两件薄薄的小棉袄,穿到身上袖子立马短了一截,冷死了。

  算算时辰这个时候厨房应该还没什么人,九儿偷偷溜到厨房打了两桶水开生火煮开水,她需要洗澡还要洗那堆脏脏的衣服。

  “啊欠——”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后,九儿把目光放到灶角的半块姜上,娘亲说过煮姜茶可以治伤风的。手刚摸到那姜肩膀就被人狠狠一拍,对碎银的事心有余悸,九儿被吓得不轻,姜也掉到地上。

  转过头一看是萧良辰,九儿还没松口气,萧良辰就古怪地大叫起来,“哇,季九儿!你在偷姜?!刚女儿楼里的人说你偷那个什么烂公子的银子我还不信!”

  九儿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叫这么大声你要死啊!”

  “哇哇哇,季九儿你身上好臭,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要揍你了!”萧良辰拼命捶打她的手,九儿被打得疼只有放开,“萧良辰你臭力气真大,疼死我了!”

  萧良辰飞速弹跳开来,“季九儿,你是掉臭水沟了?这么臭!”

  九儿白他一眼,转到灶后面继续扔柴火,萧良辰眼巴巴地凑上来,一手在鼻前猛烈地扇掉她身上传来的异味,“哎,你真偷人银子了?”

  “关你屁事。”

  “季九儿,你就不能学学云苏吗?云苏多好啊,她还让我来告诉你,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占为己有,现在我们年纪还小,等年纪大了会被官府抓到牢里关起来,天天被那些狱卒毒打,还要做好多好多的活。”萧良辰絮絮叨叨个没完。

  季九儿,不哭(2)

  “云苏怎么知道那么多牢里的事?我以后再也不要和她好了!哼!”云苏在那么多人面前揭穿她,根本就没拿她当朋友。

  越想越气,九儿啪地抽出一根还燃着火的柴木朝萧良辰戳去,

  萧良辰瞅着那簇火吓得跳开来,一边往厨房外跳着走一边回头吼,“季九儿你个疯婆娘,小心以后没人敢娶你啊!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我和云苏也不要再理你了!”

  “唠唠叨叨地跟个娘们一样,你就是云苏的跟屁虫,滚滚滚!”

  九儿比他吼得更大声,柴木头上的火苗烧得正旺突然掉下来,死巧不巧地烫到她的手上,疼得她嘶牙咧嘴地大叫,冲到外面用井水洗手,跑回厨房又见到柴火都烧到灶口了。

  又是一顿手忙脚乱,九儿边打着喷嚏边收拾炉灶,终于把水煮好,看着灶上的半块姜却怎么都下不去手了。

  眼泪旋在眼眶里来来回回没有掉下来,九儿吃力地提着热水往自己的杂房走。

  她要洗澡,她不能让自己生病,她还有娘和妹妹要照顾,她不能生病,一点点都不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九儿开始咳嗽,走路也有点头重脚轻。

  前面楼里传来娇滴滴的请安声。

  “公子吉祥!”

  “公子吉祥!”

  这个是只有公子策来女儿楼时姑娘们才会有的请安,九儿眼珠子转了转,她要把那晚盖在公子策身上的棉袄拿回来。

  下定决心后,九儿抓抓自己稻糙似的头发跑到女儿楼里,寻着声音走上楼,在蝶落的房间听到了公子策的声音。

  门半掩着,九儿偷偷探出一点小脑袋,只见云苏坐在琴前乱拨着琴弦,而那个前晚还倒在血泊中的少年此刻正搂着蝶落喝酒,他的个子还没蝶落高,这样看上去画面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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