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的鬼天气!”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
“奕秋?”苏青回头看见奕秋发尾滴着水,她赶忙走过去接过她手中沉甸甸的画板,小心翼翼的靠在桌角边。“下雨了你还出去了?”
“是啊!”奕秋吼了一嗓子,手在衣服上弹了弹,喘着粗气,“本来雨还不大的,画到一半想回来都回不来!可怜我的画……”
苏青看到画板上零星套着塑料袋,裸露的地方都湿透了。“不能用了吗?”
“上不了色了。”奕秋瞥了一眼画板,沉了口气,“算了,我正好想画其他的来着。”她弯起嘴角,哼了一声。突然想起些什么走到吧台前,“二爷,明天你去城里吗?帮我买个颜料,刚才在路上掉了几支。”
“行的。”二爷干脆的答应了。
“我可以看看吗?”苏青指了指画板。
“看吧,没画完,将就着看。”奕秋耸了耸肩膀,猛灌了几口水。
“可惜……”苏青摇摇头,鼓起了嘴。
“没事儿!妹子,我跟你说,我这画是‘毁得早不如毁得巧’,以后你就知道了。”她冲她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道。
“苏青,你想好去哪儿逛逛了吗?”奕秋走到双人桌,两人对面坐着,“二爷,吃饭!”
二爷点头,转身去了后房。
来了几个住客过来吃饭,团子也出来招呼。
“没,就附近走走吧,也懒得逛了。”
奕秋摇摇头,苦笑了一声,“你真的是来旅游的吗?别骗我?我昨天刚见你看你还穿着双那么高的高跟鞋——”她张开食指和大拇指比划了一下,“就背了个包,我当时在想,你不会是一时兴起离家出走吧,要么就是迷路了。”
苏青也笑,没有接话。
她刚吃完早饭,还有些饱。看着奕秋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想到绘画应该是脑力和体力的结合。
苏青突然起身,走到吧台旁边等了一会儿。看见新来的两个小姑娘正在办理入住,和二爷有说有笑。
“我发现你很会和人打交道。”她看见两个小姑娘拎着行李从身边走过,手撑着吧台,慵懒的站着。
“是吗?不会打交道哪来的钱赚?”二爷抬眼,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恩,是这个道理。我想喝杯酒。”苏青淡薄的嗓音冲破喉咙,向他身后使了个眼色。“给我倒杯吧。”
“现在?”二爷笑了一声,“你想喝哪一种?”他侧身,细长的手浮在柜子的隔间上。
“我都可以。”
二爷别了别嘴角,俯身从吧台隔间拿了一个高脚杯,转身站在酒柜面前,站了几秒,“还是喝葡萄酒吧,温和一点。”
苏青定神看见他拿出一瓶拉图,拔去木塞,瓶口沿着杯壁缓缓倒入,红酒倾倒下来时一汩一汩的撞击着杯底。
“是我小瞧二爷的酒柜了。”苏青接过酒杯,她冰凉的指尖从他骨节旁轻轻擦过,一丝温热包裹住立锥之地。“不过温酒还是烈酒,我都无所谓的。”
她勾起嘴角,杯壁贴上唇边,仰头一饮而尽。红酒滑过喉咙,起伏了两下,便灌进了胃中。
“苏小姐很懂酒?”二爷看着她,眉头微蹙。
“不是很懂,能喝而已。”苏青毫不掩饰,捏着杯脚打了几个转,将酒杯还给了他。
“那我也小瞧了苏小姐的酒量。”
第4章
“今天看来只能待在客栈了。”奕秋吃饱了饭,起身时打了个闷嗝,一脸惆怅。
她这个艺术家当的是真的随性。
“你大中午的饭不吃,光喝酒,行啊苏青。”她瘪瘪嘴,“是不是做公关的喝酒都有两把刷子?”
苏青一愣,淡然的笑了一声,余光看见二爷正看着自己。“一杯而已,解解渴嘛。”
“就说时间长了你们待不住,开始无聊了?”二爷笑了一声。
“你下午有什么活动吗?没有我可就去睡觉了……”奕秋似乎有些不甘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外面的雨像是形成一道道屏障,雨帘此起彼伏,像是海上的浪转了个方向,氤氲四散的水雾。
“要不二爷你再教我做陶艺?”她似乎已经找到了打发时间的乐子。
二爷看出来她誓不罢休的决心,见玻璃房也没有其他客人,便顺带邀请了苏青,“苏小姐没事也一起吧。”大白这时走过来,在他的脚边叫了两声便走开了。
苏青云里雾里走了一遭,发现已置身于后房的一个隔间。又是一个贴着墙面的大柜子,一格一格的摆满了杯子……准确来说,是工艺品。
“这些?全都是你做的吗?”后房真是别有洞天,她目瞪口呆。
二爷笑而不语,只是点点头,转身环顾着四周。
奕秋走到一旁,动作熟练地套起了围裙。苏青走近柜子,仔细打量着各种陶塑杯具,“叹为观止”四个字来形容丝毫不夸张。
“来,穿上,”二爷拿起一件崭新的鹅黄色的围裙走到她身边,苏青接过将围裙抖了抖展开来,捏在指尖转了几圈,也没找到挂脖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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