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红套裙的主持人走上舞台，对台下的观众大声宣布道：“接下来轮到了第八位选手，她表演的是《天鹅湖》的第三幕，也就是经典的黑天鹅弗韦泰，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杨筱宁就是第八位，她也知道她是黑天鹅，不过弗韦泰这个她的确不太懂。
樊老师也看出了她的茫然，低声解释道：“弗韦泰也就是挥鞭转，一腿像鞭子一样挥动，身体则依靠在另一条腿上转动，在1985年的《黑天鹅》重演里，那位舞蹈家莱娜尼一口气做了三十二个弗韦泰，从此这个动作也就被作为了芭蕾的试金石，一个优秀的舞蹈家必然会力求转的更多更稳。”
虽然知道杨筱宁技艺娴熟，但她还是有些担心：“这是一个高难度动作。”
“嗯，不过你不必担心，她不会失误的。”他的语气很平淡，双目注视着那个挥洒自如的身影说道。
他对杨筱宁还蛮有信心的，他们也认识吗?
这次樊老师没能看出她的心思，因为她正看着台上的身影感叹：“其实这个角色很适合她，傲慢的Prima Donna，美丽的First Lady，诡秘的Witch，这一切都集中在她身上。”
虽然她并不能完全听懂对方的意思，但是她隐隐感觉到了对方平静外表下内心剧烈的起伏，他的眼神带着无比的赞赏，像是看着最美丽的工艺品。
但这些复杂的情感好像又不是对着她的，而是对着那个藏在他心底的对象。
台下的观众看到她的表现，纷纷不由自主地为上面的女孩喝彩，只有他们三个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樊老师不知道在想什么，陆佳澜在想他在想什么，至于张老师，他已经睡着，这种高雅的艺术对于他而言实在是麻烦，只能让他昏昏欲睡。
“老师认识她吗?”在杨筱宁下台后，她问道。
樊老师点点头：“李老师经常在我们面前夸她的得意门生。”
“这样啊。”她低下头思考着。在原著剧情里没有提到樊老师这个人，他应该属于“很厉害的老师”设定内的背景板，他的确是教霍宁洲的，但是他们的交集不算太多，仅仅停留在学生会上下级的关系，但从今天他的表现看来，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刚好这时候他也去了洗手间，她立刻拍醒睡得歪七八扭的张老师，手在他还有些睁不开的双眼前晃悠两下道：“张老师你醒了吗?”
“醒了，有事吗。”他揉了揉自己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脑门，昨天睡的实在是太晚了今天还是早点睡觉。
陆佳澜问他：“老师你和樊老师关系很好啊?”
“还行，他是我的前辈，我们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他双手搭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低声抱怨着狭小的座位。
陆佳澜：这是因为老师你太壮啦_(:з」∠)_
看她又不说了，张老师反过来问道：“你问这个干啥?很好奇?”
“有点。”她十分诚实地回答了，接着问道：“他有女朋友吗?”
原本他睡得有点渴，正打算喝点水润润自己喉咙，结果听到这个大胆的问题他实在是没心情喝水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席枕自荐?”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作为人民教师，老师你脑袋里低俗的东西能不能洗一下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满脑子少儿不宜吗。”
“行兄弟，你说啥就是啥。”他已经接受了斗嘴根本斗不过这个人的事实，转到了下一个话题上去：“他好像没有女朋友，大学应该有一个暧昧对象，然后分了。”
“那个暧昧对象是不是会跳舞?”她还是有点怀疑这个方面，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他脸上的怀念之色浓郁的根本无法掩盖。
张老师摊手：“你说这个我怎么知道啊，我和他不是同一届也不是同一个院系的，也就是听说过而已。”
看她又不说话了，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他继续瘫在椅子上打算睡觉，睡前还念叨着：“下次绝对不来了，这种事我根本没啥兴趣，昨天排表排的时间也太长了，回去了好好睡一觉……”
“那您为什么要来呢?”她看他虚的不行，从包里掏出一罐红牛给他，“给你补充一□□力。”
他立刻坐直身体接过来，来开拉环就喝下去，不过他还是惦记着上次被坑的惨状：“这次居然不是可乐。”
“因为他原本打算叫来的人来不了了。”他对陆佳澜说，还故意卖关子：“那个人你还认识。”
她也不想猜，毕竟她根本不熟悉樊老师在的圈子，直接问道：“男的吗?”
“男的，你前几天还见了的。”他点点头，到她耳边低声说：“那个人姓唐。”
姓唐?
“哥哥还是弟弟?”她问道。
张老师无奈摊手：“怎么会是弟弟?你夸他的时候还说他身边个个都是厉害人物，所以跟他一起的当然是业界精英唐哥哥啦，刚才不还挺聪明的吗……”
陆佳澜：能把随便夸人的话当做真的老师你好幼稚哦_(:з」∠)_
“但是因为他忙着处理他弟弟的破事，所以来不了了。”张老师揉了揉有些疼的脖子，继续说：“所以他就来叫我了，明明知道我昨天晚上睡得很晚还叫我来，他也太没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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