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本打算让她自己熟悉两天,他先教教其他队员的。可是在教他们的时候,注意力却忍不住被一旁的慕轻杨吸引,情不自禁挪动脚步。
等回过神时,他已经到了她身旁的栏杆外,呆呆地看完了全部动作。
慕轻杨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冰面上训练,不仅不冷,还热出了一身汗,用手背擦着额头靠近他,笑问道:
“怎么样?还有机会赶得上大部队吗?”
教练惊得说不出话,舔了舔嘴唇,找不到措辞。
她刚才的表演,让他再一次深刻认识到,天赋是个多么关键的东西。
整整一年多,她都没有接触任何有关滑冰的东西。可是一旦认真起来,她还是那个滑冰场上,最瞩目的明星。
今天的所见,让教练更加坚定了信念——一定要让她留下来,参加比赛。
慕轻杨等了半天,没等到教练的指点,倒听到身后十多米外的位置传来一阵掌声。
“杨杨姐你太厉害了,继续加油啊!”
滑冰场的屋顶很高,因此白荣的嗓音和掌声在高处回荡着,传进所有运动员耳中。
同样是运动员,同样是付出了辛苦的汗水,然而收获的成果却不同。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高出他们一大截。
双人花滑运动员陈美玲连转三圈,速度快得像要飞起来。停下后重心不稳,以一种笨拙的姿态摔倒在地,膝盖与手肘磕得生疼。
搭档赵伦看见了,连忙搀扶,想让她休息一会儿。
她不认输,一把推开他的手,起身低喝:“再来!”
在入队之前,她也是被人夸为天才的,她就不信自己追不上她。
陈美玲眼中燃着熊熊的烈焰。
一上午的训练结束,慕轻杨累得汗流浃背,但是很有成就感。
做自己擅长的运动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而她身为虎妖,有着超高的平衡能力与反应速度,更加如虎添翼。
她懒得换衣服,直接披上那件羽绒大衣,换了自己的鞋,打算找地方吃饭。
一出更衣室,白荣就在外面等她。
大概是因为她先前的话,他还特意拉了个男运动员打掩护,笑嘻嘻地说:
“杨杨姐,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怎么样?盛亭他有训练上的事请教你哦。”
慕轻杨用头发想也知道是他的借口,瞥着他。
他没正形的搭着盛亭的肩膀,笑得纯洁无公害。
怎么着都是要吃饭的,无处可躲,慕轻杨干脆答应了,跟二人一起去食堂。
食堂是协会专门为了这些天天都要训练的运动员们成立的,有高级营养师把控每顿饭的营养摄入,饭菜非常丰盛,可惜就是太清淡。
三人练了一上午,又累又饿,坐下就开吃。
一气儿吃了一半,白荣停下筷子,跃跃欲试地看着她,找话题。
“杨杨姐,你下午几点钟回去?我送你怎么样?顺道去你家看看我的狗。”
这句话无形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起码在盛亭听来是这样的。
慕轻杨一口回绝,“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那我给你当司机……”
白荣不肯放过每个跟她接触的机会,慕轻杨则直截了当地转移了话题,侧脸问:
“你有什么事请教我?”
“啊?”
突然被CUE的盛亭一脸懵逼。
慕轻杨耐着性子提醒。
“白荣不是说你有训练上的问题想请教我吗?”
此话一出,白荣疯狂对他使眼色,他呆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
“那个……我想请教一下关于鲍步……”
慕轻杨开始给他详细讲解,指导要点。
盛亭本来只是随便找个借口,不料她真的是掏心掏肺,把秘诀和经验都告诉他,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讲完后慕轻杨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经验之谈,到冰面上后还需要根据自己的身体素质做细微的改动。总之只要努力练习,肯定可以完成的。”
盛亭感动得泪光闪烁,“杨杨姐你真是太好了……”
话音未落,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哭声,引得所有人都看过去,包括他们三个。
慕轻杨转头晚了,只见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正好挡住正在哭泣的人。
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去看看。”
白荣起身就走,很快回来,坐下来冲满头雾水的二人招手。
他们凑过去,他压低声音说:“是陈美玲在哭,好像训练压力太大了,闹着要退役呢。”
盛亭吸了口冷气。
“她退役?不是都预定明年的世锦赛由她参加吗?多可惜啊。”
白荣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耸肩道:“只是闹脾气而已,不会真的退的。”
慕轻杨看着餐盘里的西红柿,若有所思。
陈美玲和赵伦是在她跟沈牧双双退役之后,被教练亲自从省队挑选出来,培养成为他们的接班人的。
国内花滑起步晚,优秀选手十分紧缺,又经过那次事件的打击,他们身上承载的是观众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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