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杨也准备洗澡睡觉了,看着顾欧汀却发起了愁,他怎么办?
他身上穿得还是白天的睡衣呢,作为他名义上的妻子,该不会要亲自动手帮他洗澡……
顾欧汀一眼看穿她的担心,吩咐道:“帮我叫个保镖上来。”
慕轻杨火速叫来一个保镖,之后拿出自己的睡衣去隔壁客房洗澡。等她回到卧室,顾欧汀已经洗完澡,穿着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了。
床头灯撒下朦胧的暖光,他的发梢湿漉漉的,几滴水珠顺着优雅的下颌骨线条流到脖子上,最后没入精致的锁骨中。
慕轻杨脑中突然冒出四个字——秀色可餐。
这使得她情不自禁地咽口水,反应过来后连忙晃晃脑袋,排清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爬上了床。
顾欧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躺好后搓搓胳膊问:“你看什么?”
顾欧汀摇摇头,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正过脸闭上眼睛,好像准备睡了。
慕轻杨想到那天被打断的话题,推了推他。
他的伤口被牵动,眉头微皱,吸了口冷气。
慕轻杨忙道歉,“对不起,我忘记你受了伤……”
“你有什么事?”顾欧汀没有责怪她,将抱着纱布的胳膊换了个位置放。
慕轻杨抿抿嘴唇,“你忘了吗?上次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说完呢。”
“嗯。”
“现在继续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并且没有伤害她的意思,那慕轻杨就没什么可顾忌的,干脆彼此摊牌,换取更多信息。
顾欧汀显然对她的身份也很好奇,今天却一反常态,摇摇头道:
“我很累,改天再说。”
“你就不害怕?”慕轻杨故意龇起牙,凶狠地瞪着他,“我可是一头母老虎,夜夜睡在你身边,张开嘴就能吃掉你。”
顾欧汀垂眸看着她,不像凶狠残暴的老虎,倒像是虚张声势的小猫。
他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这让慕轻杨感觉受到了侮辱,叉腰问:“喂,你笑什么?”
“你很可爱。”他的黑眸里满是笑意和温柔。
堂堂虎妖,被人用可爱形容可不是什么好事。
慕轻杨欲要将自己更威风更厉害的一面展现给他看,他却揉了揉她手感极佳的蓬松长发,轻声说:“睡觉,就像你说的,现在该害怕的人是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伸长胳膊关了灯,卧室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只有窗边落着清冷柔和的月光。
对于慕轻杨来说,这种级别的黑暗根本不会影响到她,她照样能看清所有东西。
他高高的鼻尖,几乎成九十度角的山根和眉骨,还有毛茸茸的眉毛……
慕轻杨见他双目紧闭,心中起了玩意,很想逗逗他,于是长而粗壮的虎尾悄然无声地顶开被子钻出来,游到他俊脸的上方。
以前每晚都要强迫自己晚睡,以免露出原形被他发现,简直苦不堪言。
如今再也不用怕了。
比成年人手腕还粗的虎尾,在她的操控下灵活地游来游去。
虎毛轻轻扫过他的皮肤,他皱了皱眉,没睁眼。
慕轻杨的胆子愈发大了,先是让尾巴钻进他的衣领拱啊拱,继而又来到耳朵旁边,努力把毛往里戳。
见他还是装睡,玩了把大的,用尾巴尖堵住他的鼻孔。
这个游戏她以前总跟爸妈玩,一家三口趴成一个圈,她的尾巴堵妈妈的鼻子,妈妈的尾巴堵爸爸的鼻子,爸爸的尾巴堵她的鼻子,看谁忍耐时间长,赢得人获得另外两人捕获的猎物。
规则看起来简单,实则难度极高。虎毛又粗又硬又密集,戳到鼻子里,瘙痒刺痛,比用扫帚往里戳还痛苦,堪称地狱级别的惩罚。
她每次顶多能忍两分钟,爸妈玩得次数多,时间略长,但是也强不了多少。
顾欧汀皮肤嫩,鼻孔小,虎毛只戳进去了几根,在里面搔刮一圈,就让他触电似的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
慕轻杨瞅准时机,收回尾巴闭眼装睡,嘴角扬起狡猾的弧度。
顾欧汀揉着鼻子,没说什么。
几分钟过去,虎尾无声无息地钻出,游到他面前,刚想戳他的鼻孔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半路杀出,牢牢抓住它。
它受到惊吓,先是一僵,继而用力狂甩,企图挣脱。
可是那只手的力道极大,犹如一把铁钳,死死地钳住它。
慕轻杨抽了半天也抽不出来,只得睁开眼睛说:“你放开我的尾巴。”
顾欧汀斜眼瞥着她,“你还玩不玩了?”
“我睡不着,玩玩尾巴怎么了?你不喜欢就别跟我一起睡啊。”
“这是我的床,躺在上面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不许胡闹。”顾欧汀虽然伤了一只手,说起话来气势分毫不减,面对她时也完全看不出畏惧情绪,语气跟平常吩咐下属没什么两样。
慕轻杨败下阵。
“好,你放手。”
“如果你还是不乖怎么办?”
“那我就去睡地板,总行了?”
有了她的承诺,顾欧汀终于肯松开尾巴,还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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