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速度加快了几分,走在队伍最前端。
安保人员拦住他道:“前面危险,顾先生,还是由我们来开路。”
顾欧汀什么话也没说,只一个眼神过去,他便明白了他的决心,让出道路。
一行人蹑步缓行,一寸寸过去,最后,顾欧汀听到了熟悉的呼吸声,近得仿佛就在耳边。
他抬手示意大家停下,停下呼吸侧耳倾听,将目光定格于前方的一块大石后面。
她就在前面,该怎么办?
思索片刻,顾欧汀吩咐安保人员散开,在周围驻守,以免旁人进入,自己则上前与她交涉。
不知道事情的安保人员自然不肯,怕他出事,提议先将老虎用麻。醉。枪放倒,然后抬进车里。
顾欧汀冷冷道:“费用是我出的,你们就该听我的。”
“可特警说它已经被激怒,万一伤人怎么办?”
“放心,就算我死了,那些钱也会尽数打进你们的户头。”
顾欧汀说完这句就转身,没再给他们挽留的机会。
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安保人员也只好随他去,散开之后用枪瞄准他的背影,以防老虎突然扑出,随时击倒。
这时顾欧汀已经走到大石头前了,只剩下三步之遥。
他正要继续向前走,石头后面突然传出一声低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过去。
“杨杨,是我。”
他朝后瞥了眼,压低声音说。
对方没有回应。
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高档订制手工皮鞋的鞋底踩在柔软的落叶上,声音极轻。
“吼!”
又是一声低沉的虎啸,树叶都随之舞动,听得人头皮发麻。
顾欧汀想起她离开游乐园时的眼神,抿了抿嘴唇,看着石头说:
“你不想连累我是不是?可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无法斩断了,除非你现在出来跟我回去,否则我决不会离开。”
“安安很担心你,今天她是哭着跑去找我的,要是你不回家,她之后永远不可能睡得心安。”
“我已经跟他们协商好了,只要你安静下来,听从我的安排坐上车,他们就可以让我带你走。我有解决的能力,请你相信我。”
一边低声劝说着,他一边走完了剩下那两步,鼓足勇气探出脑袋,对上那张令他牵挂的虎脸。
慕轻杨本来在认真倾听,没留意他的脚步声,忽然间看见他,条件反射地龇起牙,凶狠地看着他。
顾欧汀举高双手,示意自己没带任何武器,不会攻击她。
她没有放松警惕,依然从吼间发出虎类特有的低吼声,逼他离开。
经过这么长时间,死羊对她的影响早已微乎其微,她也冷静了下来,完全可以变成人形。
但她不敢。
在游乐园里,那么多人看见了她的真身,而深夜的山上又不可能有其他人。
要是她变成原来的模样,等特警们上来一搜山,看到她的脸……那么滑冰队、顾家、顾氏集团,都将引发动荡。
相比那种无法收场的局面,她倒宁愿维持虎身,找机会逃走,潜伏一段时间等大家遗忘了这件事再说。
因此在逃走之前,她是万万不想与顾欧汀扯上关系的。
他不是一向很聪明的吗?怎么看不懂她的意思?真的好蠢啊……
慕轻杨在心里骂着他,鼻子却酸酸的,很想抱着他痛哭一场。
而顾欧汀壮着胆子又靠近她几分,最后趁其不备,一把搂住她结实粗壮的脖子。
慕轻杨愣住了,虎嘴微张,獠牙在月光底下反射着森森的寒光。
顾欧汀已经见过她的原身好几面,近距离面对如此庞然大物,依旧没办法习惯,但是努力保持镇定,低声问她:
“你被麻。醉。枪射中了哪里?我帮你拔。出。来。”
大概是他的怀抱让慕轻杨感到熟悉,终于说了话。
“它对我没影响,我早就拔掉了。”
“太好了,那你还能正常走路吗?我这就让人把车开过来,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你能送我去哪里?”
顾欧汀道:“上山之前我就联系好了场地,你可以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些寂寞,但是不用担心吃喝,让我来解决外面的风波。”
他解决他解决……什么都是他解决!他干嘛要对她那么好?
慕轻杨无法说服自己这是那个理智冷漠的顾欧汀。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跟你下山被你送走,大家都会开始责怪顾氏集团?你们的股价也很可能受到影响。”
“我不光知道这个,还知道你是我的太太。”
顾欧汀说着从西服内侧口袋掏出一个东西,借着黯淡的月光,慕轻杨看见他手中的小红本里,贴着两人并肩微笑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不会说话,那么安静,笑容穿过了时间和空间,令她深受震撼。
他竟然把结婚证带了过来。
顾欧汀说:“有了这个,你不能再否认我们之间的联系。妻子出了事,你让我如何袖手旁观?”
慕轻杨心情复杂,很难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久久保持沉默。
顾欧汀收起结婚证,看了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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