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Liz自问,自己好好说话已经是克制到极点的礼貌了。
李遥月想了几秒:“他跟您说的吗?我们没有。”
Liz:“好。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对他还有感觉吗?”
李遥月:“是……”
Liz:“他不知道,跟他没关系,是我在问你。如果没有的话,希望你不要再……”
李遥月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辆,淡淡地勾唇:“没有一秒不是的。”
Liz顿了会儿,说:“好。知道了。你现在有工作吗?”
李遥月:……
这话题转的会不会有点快了。
不过接下来半小时真是漫长的交流盘问时间,直觉告诉她Liz问的要认真回答,不过连父母家庭都问过也是太详尽了些……
最后Liz沉默了许久:“他下午和朋友应该有个聚会,那会馆你可能进不去,你自己打电话联络他吧。”
*
前一天刚下过雨,第二天的天清气朗也比平时更爽气些。
她在那中式建筑外的石凳子上等着,没给徐知舟发信息去电话,从下午三点一路等到了晚上七点,中间他发了不少信息,说自己几点会到,又不得已地改了时间,她都一律回‘知道了’。
李遥月等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做别的事,她双手撑着椅子,低头看着并拢的脚尖。
止痛药药效渐渐过去,她想再吃一颗,遂从包里翻出来,跟和公馆门口服务员要了杯水。
夜色降临,树影绰绰下,三层建筑外石砖的缝隙间竟透出光来,藤蔓被照得更摇曳,景色深静得很。
她听见声音时抬了抬头,看见一群人正从正门往外走,年轻人居多,有三四个年纪稍长但不过四十岁的男性,其中一张静默中掩着嚣张颜色的面孔一晃而过,身形修长挺拔,穿一件浅色长袖衬衫,袖口挽到一半,闲散倨傲简直刻在了骨子里。
即使有将近十人,聊天的声音也不显吵闹,每个人都很克制。
李遥月很快注意到一个漂亮大气的女人,长得很面熟,是经常会在广告牌、电视剧里看到的许鸢。她化了淡妆,一身质地极好的墨绿色掐腰长裙,本来就白的肤色更加迎人。她和徐知舟一前一后走着,但目光几乎从来不离他。
她看了几秒,垂下目光看了眼自己。
前两天觉得办公室太冷,吸取教训后,她今天穿上了冲锋服。
还是蓝色的。
为什么每次都是蓝色?
她苦思冥想。苦思冥想的间隙,准备伏低身子溜走。
结果不知道哪个眼尖的发现了她,好奇地诶了一声,问周围人:“那是不是坐着个人?”
这一嘴把几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我靠,不会是鬼吧?”
最先说话的人一个爆笑:“大哥你最近投拍惊悚片走火入魔了吧,看什么都是鬼啊?!”
许鸢也笑了:“怎么听你们一说话,人家就不动了?能听懂话,肯定不是鬼吧。”
徐知舟抬头晚了,只看到拱着的蓝色冲锋衣,一大坨。
玩笑开完了,大家看出来这阴影里的人大概是不好意思了,一个爽朗性格的道了句歉,一行人就准备离开。
李遥月其实是想站起来的。
但她小腹一阵熟悉的闪电般的剧痛,脑内一道白光闪过,差点失声叫出来,最后只是闷哼了声,扣着石凳的手用力到泛白。
日了狗了,怎么还没起作用。
这么一来,她蹲不蹲下来都得蹲了,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是只有蜷起来才能减轻一点点那剧痛。
这声闷哼很轻,或许有人听到了,可并没有人注意到,遑论停下脚步。
除了徐知舟。
他先是顿了步子,微微皱了眉,那声音耳熟到令人心悸,接着又稍微退后两步,探头看了看。
“徐哥,怎么了?”
有人问他,徐知舟也没来得及回答,转身就朝那石凳后走去。
他绕过去,看到那后脑勺顿时暗自操了一句。
“疯了你。”
徐知舟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一秒也不敢耽搁的俯下身把人捞过来,翻过身来才看到她惨白的脸色。
他本来以为她只是想躲他,现下这一幕让徐知舟彻底失去了语言功能,呆了几秒才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摸上她脸颊:“遥哥,遥哥你别……吓我。”
李遥月:“……你手抖什么,我就是肚子疼嘶——”
她觉得仿佛有个电钻混合着推土机在子宫里搅,疼地下意识抓住了他,指甲深深地陷了进去。
徐知舟脑袋都是空白地,一抬头冲着一群满头问号的局外人大吼:“操他妈看什么看猴戏呢帮老子叫救护车啊!”
众人终于从“徐知舟这厮竟然变得这么博爱善良太惊悚了”的泥潭里挣扎出来,明白这俩人根本就是认识。
而且看情况,认识的程度还不浅。
大家都是这个圈儿里的,对感情的事儿司空见惯,当一干演员制片人富家少爷意识到对方是女性后,自然知道他不是因为关爱异性才那么着急的,但到这个程度也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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