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爬起来,穿上厚实的法兰绒睡衣,柔软的大毛拖鞋,关掉取暖器,决定找那个老男人算账去。
屋外夜色沉沉,星光微弱。
她没开门灯,又怕吵醒老爷子,只开着手机屏幕,轻手轻脚,悄悄地走到陶越住的房间,东厢房,靠着院墙,农村里叫做院屋,小房子,木板门,郁蔓蔓走到门前,站住。
万一他已经睡了呢?
她举起小爪子,小猫似的,在门板上轻轻抓挠了两下。屋里没动静,她便又轻轻地抓挠了两下。
哼,再没反应,她可就回去了。
又抓挠了两下,正当她撅着嘴准备走人的时候,屋门一开,屋里的人一伸手,便把她一把抓了进去,直接抓进去抱进怀里,顺手连门都关上了。
陶越没说话,甚至只穿着薄薄的秋衣,直接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就狠狠地吻了上去。屋里一片黑暗,他却无比准确地吻上她的唇,一边深吻,一边就剥掉了她厚厚的法兰绒睡衣,拦腰一抱,几秒钟工夫,就把人塞进了温暖的被窝。
情.欲似乎来得特别快,吮吻,揉搓,两人交缠成一个整体。
“死丫头,怎么还过来了,你就不会叫我一声。”
“你不想我来?”
“外面冷,你傻呀。”
他长驱直入,一声闷哼,一声嘤咛。
粗重的喘息和律动,男人忘我投入,却还要克制着,防备着彼此的声音,把她的细碎呜咽吞进嘴里。郁蔓蔓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干涸的鱼,急切地从他身上获取活命之水。
强烈的愉悦感不断堆积,就好像突然突破了某了临界点,她从脚面到背部都忽然绷直,整个人好像被高高地抛入九霄,漂浮在虚空里。
等她努力呼吸着,慢慢落回到现实,才感觉到陶越的脸厮磨着她的脸颊和耳朵,同样的呼吸急促,紧紧抱着她,和她一样身体热得发烫。
激情渐渐消退,陶越抱着她翻过身来,让她趴在他颈窝,轻轻拍抚她汗津津的背。
“好热。”她嘀咕着动了一下,推了下被子,“好奇怪的感觉。”
“傻孩子。”陶越低低地笑,怕她着凉,又把被子给她拉上,“你好像,高朝了。”
突然一下子,强烈的愉悦,打得他措手不及,差点没扛住,索性跟她一起攀上云层。
郁蔓蔓静静趴着,整个人,每一个细胞都慵懒放松,两个人心满意足地抱在一起,一起喘息着慢慢平复。
“舒服吗?”
“你讨厌。”
“我们这是第几次?”他低低地笑,蹭着她的耳垂,“我们才第几次,就这么完美,我是不是很厉害。”
“你很讨厌。”
冬夜万籁俱寂,郁蔓蔓整个人慵懒倦乏,很快迷迷糊糊就要睡了。陶越搂着她,轻轻拍抚,嘱咐她:“傻孩子,下次可别来了。”
“坏蛋,你还不想要我来?”她翻个身,把背贴在他身上,迷糊地撒娇嘟囔,“我想你搂着我睡。”
“说你傻,明天早晨你怎么出去?你要起多早?”
“对呀,那怎么办。”她懒懒的嘀咕,口气中却根本没有担心,反正有他呢,都推给他搞定就是了。
“你也不想想,爷爷每天起那么早,他随时有可能来敲我的门,可能进我的屋,却不会一大早进你屋里。就算我屋里没人,他也只会以为我出去晨练了,反正你每天睡懒觉。”他一边拍着她一边跟她分析,“所以,以后你别把门上锁,我去你屋里。”
他这边窃窃私语地说着,怀里的人却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快变得平稳舒缓,软软地翻了个身,下意识地贴紧他。
陶越满足地一声喟叹,拥她入怀,长夜漫漫,两个人终于睡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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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蔓蔓不知道陶越什么时候起来的,反正等她睡醒的时候,好好地在自己屋里,躺在自己床上,身上穿着她的法兰绒睡衣,取暖器开了低档,一夜好眠,暖暖的懒懒的,她动都不想动一下。
至于某个天亮前要给她穿好衣服,把她抱回她自己屋里的老男人,是什么时候起来的,那她就不管了吧。
她懒洋洋地赖床,耳边听见爷爷咕咕咕唤鸡喂鸡的声音,似乎只有爷爷一个人的动静,估计陶越已经出去晨练了。
果然,过一会儿他从外头回来了,开大门的声音,和爷爷打招呼说笑的声音,然后她的窗子被轻轻敲了两下,陶越阳刚磁性的声音叫她。
“蔓蔓,起来吃饭了。”
“唔。”她抱着被子应了一声。
“起来吧,起来吃了饭陪你练车。”
“知道了,催你个大头鬼。”
窗外陶越笑了一声,脚步声走开了。
郁蔓蔓磨磨唧唧起床穿衣,心情好,她换了新买的皮粉色羊绒大衣,想到要练车,便穿了平底短靴,又觉得大衣和鞋子不搭配,便又在屋里磨叽了一会儿。
“懒虫,快点啊,早饭都要凉了。”
屋门半开,陶越在门上屈指敲了两下,顺手一推,便看见郁蔓蔓坐在床上,手里拎着一只平底短靴,面前放着一双高跟短靴,撅着嘴巴抬头看他。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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