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让他去洗个澡,可独处的夜里太显暧昧,她硬生生改了口,他只眸光沉沉注视她,什么也没说。
尤茜觉得尴尬,索性自顾自转身准备毛巾。
走回卧室的时候,腰间忽然一紧,潮湿的气息从背后袭来,男人的手臂将她死死缠绕,像依附她而生的藤条,汲取着她的温暖。
“你怎么了?”颈窝埋着他微凉的脸,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她侧颜,尤茜手覆在他手背上,想拉开,反被缠得更紧。
“薄霍凌,你说话!”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你这样…我很担心。”
尤茜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雨珠滴答滴答砸在地板上,凌乱呼吸交织一处。
继续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她才刚退烧,不希望薄霍凌变成第二个病患,于是半哄着引他往浴室走。
“我们先去把脚上的泥洗了好不好?”尤茜往门口挪了一步,黏在身上的小尾巴搂着她腰也跟着挪了一步。
明明比她还大3岁,怎么这时候任性得像个小孩?还以为全世界就乔熠那种被宠坏的少爷才会如此,结果薄霍凌这种成熟稳重大总裁骨子里也幼稚得不行。
尤茜有种带自闭症小孩的错觉,耐着性子哄:“我不走,也不赶你走,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我们这样没法移动……”
冰凉的头发扫过她脖颈,薄霍凌脸朝向另一侧,不为所动。
尤茜:“……”
好,就这么驮着他过去总行了?
只是……
要怎么给他洗?
终于挪到浴室,尤茜又握着花洒陷入沉思,最后还是不得不扭头跟覆在她背上的人打商量:“先坐下来好不好?你这样压着我好重,而且也没法洗。”
瞥见浴缸旁的小板凳,薄霍凌迟疑了会儿,还是松了一只手,乖乖坐下。
身上重量减轻,尤茜舒了口气,任由他拽着睡衣裙摆,开了热水给他冲脚。
泥水淌过白色瓷砖,很快汇入下水道。
尤茜刻意忽略男人定在她身上的灼灼目光,浸湿毛巾替他擦脸——
冷冽轮廓被热毛巾焐出薄红,抬眸望过来的眼是沉郁的黑,太多情绪碰撞在里面,以至于混乱得失去焦距。
能让薄霍凌失态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事……
尤茜小心擦净他的脸,动作放得很轻。
当初她狼狈焦急,是他出手解围,他这副样子,她也不能不管。
香波的味道弥漫在并不宽敞的浴室,水龙头往浴缸里哗哗吐着热水,淡淡白烟浮出来,温度渐暖。
“水温刚好,你自己泡会儿,我就守在门口,随时可以叫我。”尤茜压下水龙头,想了想,又补充,“或者你想和我聊天也可以。”
将干净毛巾叠好放上架子,尤茜扯回裙摆,准备退出浴室。侧身而过的一刹,手腕被拽住,紧接着天旋地转,她被带着与薄霍凌一道跌进浴缸。
白烟被冲散,热水四面八方钻进来。
单薄睡衣紧贴身体,将内里风景如数展露,尤茜就这么贴着薄霍凌胸膛,离赤诚相见只隔一层可以忽视的布料。
她脸陡然红透,又羞又恼,却舍不得呵斥他,只捂着胸口低嚷:“干什么呀你!”
一个人在家,她文胸都懒得穿,刚才相撞的那一下肯定、肯定被他感觉出来了!
白色睡裙沾了水,无异于隐形。
尤茜低眉偷瞄了胸口一眼,手臂护得更紧,另一只手扶着浴缸边缘想出去。
薄霍凌怎么肯?
拽了她两只手,直接把人禁锢怀中。
他背倚着浴缸,尤茜娇小的身体就蜷在他腿间,气氛暧昧得让人不做点什么都难。
女孩眼眸无辜又柔软,水红唇瓣让人不自觉口渴。
薄霍凌咽咽嗓子,不打算做愚蠢的柳下惠,扣了她的后颈,俯身吻了下去。
比起上一次和她接吻,此时此刻,两人都浸泡水中,肌肤与肌肤贴在一处,笼着湿润白气,吻更动情。
薄霍凌低垂的眼眸漾开一片潋滟水光,头脑比呼吸更乱,过往各种画面走马灯般闪过,胸腔起伏间,心跳剧烈得仿佛要冲破极限。
朦胧视线里,女孩的态度从抗拒到依顺,再到此刻情不自禁缠上他脖颈。
姣好的面容,比起初见时少了惊艳,多了真实。
可爱得让人不想放手。
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拒绝带着面具处处完美的他,却反而对这个阴郁暴躁得惹人讨厌的他温柔相待。
没人真心接纳他……
无论是承接血脉的亲人,还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到无法自拔的女人们——他们要的,无非是一个虚假的完美形象,而不是他。
乔熠是唯一展露过善意的人,所以这么多年,他才会容忍他一直在身边。只是,那个大大咧咧的男人可不会给他细细地擦脸,替他冲掉一身泥泞,哄着他泡热水澡。
想把这份温暖永远留住。
想拥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家。
前所未有的强烈意愿冲击而来——
他想要面前的女人,想每天睁眼闭眼都有她在身旁。
“尤茜……”他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磁性嗓音,如同沸腾的血液,滚烫又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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