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袭笔挺西装,袖口和裤脚永远都熨烫规整,修长身形立在书架边,正低眉翻看手里的资料。
两人之间相隔着7排书架,她又藏在角落,按理说,薄霍凌不可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然而,某些人对视线极其敏感,她才刚瞅了不到一分钟,薄霍凌忽然停住手里的动作,抬眉朝最后一排书架看了过来。
天!这都能发现?
尤茜呼吸一滞,攥在心口的手,明显感觉到扑通扑通强烈的跳动。
她不敢再偷窥,猫着身子打算藏去更深处,等薄霍凌离开后再出去。
然而还没等她藏匿好,对方已经大步流星走到后排。
高大身躯遮住背后窗户投来的阳光,他站在那里,似巍峨不动的山峰,堵住她所有去路。
时间有片刻的凝固。
尤茜被他斜拉而来的影子笼住,全然被锁在他迫人的气场之下。
她咽咽嗓子,紧张得无以复加,掀起眼帘偷偷打量他时,被那双深敛的幽暗眼眸牢牢抓住了视线。
他似乎笑了笑,再不似当初的温和,透着极其明显的郁,和不停冲撞的戾。
问一句:“怎么,不认识了?”
第30章
距离酒会那晚, 已有半月未见。
然而,他贴着她面颊吐露的那番话, 却依旧清晰。
——“给我个机会,尤茜。”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今日我在这里表白,往后就一定会在这里求婚。”
耳根有点发烫, 尤茜试图抓住什么来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然而她身处墙角,只能紧紧抓住两侧的裙角,让自己赶快镇定下来。
“薄总。”她深深呼吸,细若蚊呐的两个字。
半晌没得到回应, 她手又捏紧几分。
想了想, 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鼓足勇气朝他走近,试图从他与书架间的狭小缝隙挤出去。
“我、我资料查完了, 先走一步。”
察觉她的意图, 薄霍凌抬起手臂, 拦住她去路。袖口纹路暗光流转, 亦如他眼底神色。
尤茜弯着脖子,为难地咬紧下唇:“薄总, 您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这个破称呼!
薄霍凌眼角被郁气熏得泛红, 右手扯掉银色领结, 唇张开又敛紧, 吐息间都是无可奈何的暴躁。
他压着眉,对面前埋头装死人的尤茜一声低问:“称呼,你不准备改过来了是吗?”
前台听见动静,起身询问:“薄总?出什么事了吗?”
薄霍凌头也没回,仍旧盯着尤茜,应道:“没事。”
前台不放心,还是离席来这边看看情况。
高跟鞋踩在瓷砖次免,嗒嗒地响,一声声,加重尤茜的紧迫感。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尤茜飞快说了句“失礼了”,伸手去推薄霍凌的手臂,想赶在前台过来之前离开。
然而,错身而过的刹那,腰间一紧,薄霍凌手臂揽住她,直接把人给劫了回来。
“呀!”尤茜吓了一跳,不自觉惊呼。
前台也在这时停下脚步,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清清冷冷的太子爷,此时把一个女职员按在怀里不肯放。他浑身绷着股强硬,霸道得不容违逆。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冷冽凤目,眼尾扫来,不悦道:“有事?”
前台呆了下,迫人的气场压得她再往前迈不出一步,只能愣愣回答:“没、没事。”
薄霍凌不再看她,厉声两个字:“出去!”
前台像他手中的傀儡,乖乖转身,一步步往回走。待她神游般离开资料室,才意识到,这儿是她的办公室,她能走哪儿去?
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大门上,前台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传言清心寡欲不近人情的太子爷,居然也会显露出狼性。
刚才那个小职员叫什么来着?
待会儿得回去翻翻登记表!
……
赶走前台,偌大的资料室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尤茜被他死死锁在怀里,悬空双脚不停地蹬,失措地喊:“干什么呀!您放开我!”
女孩声音娇软,此时因为惊慌而显出几分轻颤,简直酥进了骨子里。
挣扎的小猎物,更加让人想欺负。
薄霍凌喉咙干涩得厉害,此时此刻,包裹在这副淡漠皮囊下的**全被激了出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如谣言那般,冷进了骨子里,而是,从来没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他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就沸腾!
他抱着尤茜的腰,把人抱去窗台,圈着她不让人逃。
薄唇凑近她,唇角牵动的弧度,带了几分捉弄,再一次地问:“你喊我什么?说对了,就放你走。”
尤茜从没想过,清贵倨傲的太子爷背后竟是这样的面孔!哪有这样逼人改口的?
简直、简直就是恶霸!
她气恼地不肯松口,固执道:“薄总。”
“嗯。”薄霍凌不咸不淡地应一声,手握着她软弱无骨的细腰,微微眯起了眼,“不对,再想。”
“您让我想多久,也还是这么唤您!”
柔柔弱弱的女孩,偏骨子里带了股倔劲儿。薄霍凌轻轻笑了声,问:“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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