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那怎么够!”周氏立刻拔高了声音,“谢府不是给了你好大一笔嫁妆吗?”
“娘也知道那是谢府置办的嫁妆?”谢杪忍着不耐,继续道,“本就不该是我的,我正打算将那些东西陆续送还给韩夫人呢,娘就别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了。”
韩氏和谢府已经给足了她面子,但谢杪还真不能厚着脸皮把嫁妆当作是自己的。
要知道那份嫁妆里的名贵物件多得很,都是谢府精心为谢嘉容准备的,若谢杪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当成自己的东西,难免叫谢少傅和韩氏心里别扭。
再者,谢杪不想叫别人轻看了她,面对谢嘉容时也不会矮了一截。
“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你就是不愿意给娘银子是吧?”说来说去,周氏又不乐意了。
“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我也想知道娘每个月要那么多银子到底想做什么?”谢杪也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娘是我亲娘,女儿有了能力自然会叫娘亲好好享福,我支取那些银子,总得给管事的有个合理的交代不是?”
虽说周氏待凝香一般,可她毕竟是这幅身体的生身父母,谢杪不能不孝。
再者还有个关心疼爱她的哥哥,单冲这一点,不用周氏说谢杪也会主动帮衬娘家,但周氏提出的要求实在过分了。
“还能做什么?你□□后要说媳妇儿的,你成了世子妃,娘怎么着也得给他挑个配得上的好姑娘,置办彩礼和宅子又是一大笔钱哩!”
“在京城置办一座不差的宅院,没有个四五百两是办不下来的,娘想着手里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攒个两三年也就够了。”周氏眼珠一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然后呀,再拿出一部分钱来给你爹做生意本,用钱生钱岂不是妙极了!”
“原来是为这事儿,”谢杪了然地点了点头,“但爹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还是算了吧。”
“依我看,娘也不用每月找我要银子,宅子的事全权交给我来办就好。娘只须辞了谢府的职,待在家中享清福就够了。”
谢杪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够好的了,却不想周氏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行,娘还不能离开谢府。”
“娘这是怎么了,有福不享偏生要给人家做奴婢?”谢杪实在摸不清楚周氏的心思。
若不是想拿女儿换取荣华富贵,她当初就不会把凝香推去代嫁,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却放着好日子不过还要再谢府当下人?
周氏神色有些莫名,几息之后才回过神来,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嘉容小姐这两年就该出嫁了,想着她自小也是我奶大的……等该离开的时候,娘自会走。”
谢杪对周氏的偏心已经见惯不惯了,凝香或许只会闷在心里默默难过,但她却是有什么话就要说出口的。
“我出嫁的时候可没见娘这么不舍,也不知道我跟她谁才是您的亲女儿!”
幼时凝香没少为类似的事和周氏吵嘴,但周氏这次却难得没有开口教训她,只是依旧神色莫名地看向谢杪。
“娘知道这些年来叫你受了不少委屈,但寄人篱下不得不如此,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怎能和谢府千金比……”
“诉月是刘娘子的闺女,刘娘子还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呢,我要是不偏心给别人看,夫人为何独对你多一分怜惜?刘娘子把自家闺女宠的跟什么似的,可诉月在府里的地位能比的过你?”
“……如今你阴差阳错地嫁给靖王世子,也算……也算是谢府没有亏待你了。”
寻常人听到这番话或许会对周氏的偏心释怀,可这话凝香都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子全然麻木了,谢杪不是凝香,也没有那么多感触。
见周氏情绪有些低落,谢杪也没再同她说什么。
银钱的事还未商量好,谢府的丫头便匆匆忙忙地来找周氏报信了,听说是谢嘉容学规矩的时候装肚子疼偷懒被发现,正在被韩氏训斥呢。
周氏一听谢嘉容挨了教训,又撇下谢杪匆匆忙忙地去帮她平息韩氏的怒火了。
谢杪撇撇嘴,带上了巧喜和妙秋两人上谢府的园子里去溜达。
周氏的要求她是不可能答应的,每月最多取五两银子给她,不能再多了。
巧喜是谢杪的陪嫁丫鬟,对周氏和凝香的矛盾是最清楚不过的,两人还是丫鬟的时候也没少安慰凝香。她见谢杪闷闷不乐,笑道:“来的时候听诉月说,前些日子府里移栽了好多牡丹,正是开的漂亮的时候,我去唤人给世子妃搬个椅子来。”
说完,她又向妙秋使眼色,“妙秋姐姐替我去为世子妃拿些茶水和点心来。”
两个丫头都走开了,谢杪独自一人走到了后花园深处闲逛。
四月中旬,园子里的梨花片片飘落在地上,满圆馨香,看着便叫人心旷神怡。
假山旁边似乎有个人影,听到谢杪的脚步声,那人也从远处向她走来。
入眼的是个极为貌美的男子,一双狭长的狐眸极为灵动,在看见谢杪时错愕地怔在了原地。
“凝香?”
谢杪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美男子,心中大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不愧是传闻中的本朝第一美男子,光凭这张脸,顾明琛的确有资本叫闺阁少女沉沦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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