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奶娘置办首饰的钱,还叫凝香的哥哥送还到了世子府,您说天底下哪有这般对待娘亲的好女儿?”
谢嘉容越说越气,句句话如利剑直指谢杪,“奶娘这两天身子不利索,可她为了讨好您和谢府,每日守在您床前装模作样,却对奶娘不闻不问,您说我怎么看的下去?”
“丫鬟就是丫鬟,这般谄媚的小人作态,是令人心中作呕。偏生还要学出一副贵女样,殊不知心里早就怀的不能看了!”
“你这样说,可有证据?”韩氏忍着怒气,眼神中有一丝疑惑。
虽说周氏打小便有些冷落谢杪,但她不相信谢杪是女儿所说的那种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
“您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被谢嘉容噼里啪啦地指责了好一通,谢杪反倒显得没有丝毫慌张或恼怒。
“母亲,我先前是给了我娘五十两银子的,甚至她日后离开谢府后要住的宅子,我也同世子一块儿都置办好了,至于嘉容小姐说的那些事,我回头再和母亲细细解释。”
谢杪慢条斯理地说完,方才把话题转到了谢嘉容身上。
她看这些嘉容,如秋水的目光带着淡淡凉意,让人在夏日中感到后颈微寒。
“我不觉着自己是小人作态,倒是嘉容你有失贵女风度,却反过来责备我?”
“我说过了,有些人不值得我谢五好言相待!”谢嘉容理直气壮地说道,冷冷地看着谢杪。
谢杪淡淡一笑,“我不是指这件事,我的意思是,嘉容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与外男同游画舫着实逾越了。”
这话一出,韩氏与谢嘉容的脸色全都变了。
“嘉容!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快老实交代!”韩氏厉声质问谢嘉容,不知为何,她一点也不觉得谢杪说的是假话。
谢杪也不是好脾气的任人随意揉搓的人,谢嘉容当众给她没脸,那这件事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地私下告诉韩氏,给谢嘉容留面子。
她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谢嘉容,将前些日子看见她与顾明琛同游画舫的事情说了出来。
“念着母亲身体不好,原想过些日子再同您说的。”
“我本意也不是想故意当着母亲的面落嘉容的面子,只是嘉容未弄清事实便对我一番指责,我心里难免不痛快。”
“撇开误会一事不提,嘉容这番做法可是极为不妥。”
韩氏自然知道谢嘉容的做法代表了什么,哪有未出阁的少女与外男同游一艘画舫的?平日里就算有类似的宴请,各家公子千金也都是各在不同的画舫之上,不会同乘一艘船。
谢嘉容的举动已是过于轻浮了,她的举动若被有心人编排,不仅会影响到她自己的声誉,还会累及谢府其他未出阁的女儿。
韩氏气的脸色发青,重重地将药碗摔砸在桌面上,怒喝道:“我真是把你宠坏了,近来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如何在学礼的期间还偷偷溜出去同外男私会的?”
更别提,那个外男竟然是三皇子顾明琛,想到这里韩氏一阵头痛。
“娘……我……”谢嘉容神色慌张,不知该如何解释,“是……我只是在府里待着太闷了,和三哥一起出去玩才碰上了三皇子!”
“去!宋娘子,快给我把老爷和几位公子都唤来!”
谢嘉容竟与顾明琛走得这么近,听她而言似乎谢少昀也和对方关系非同一般,这可了不得了。
见韩氏震怒至此,谢嘉容脸色发白,也顾不上找谢杪的不痛快了。
谢少傅是最重视家规清誉的人,谢嘉容做出如此逾越的事,他持着决不姑息的态度彻底查问了一翻。
从庶三子谢少昀到谢嘉容身边的贴身丫鬟,谢少傅挨个寻来问话,方才得知谢嘉容竟多次借口外出与顾明琛私会,当场气的七窍生烟。
到了这个地步,谢嘉容也不准备瞒了。
她站在原地忍着泪倔强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爹娘和哥哥们了,当初我扭了脚,将我从恩济寺送回来的人就是顾明琛!”
“他一早就知晓我逃婚的事情了,却未曾鄙夷过我,我不管那些清规戒律,我只知道自己倾心于三皇子,此生非他不嫁!”
“三皇子也允诺过我,日后他定会迎娶我做正妃!”
谢嘉容这一番话如倒豆子似地说了出来,谢少傅和韩氏全都大变了脸色,谢大公子谢少谦原本还想替妹妹说几句好话,听到这里也忍不住了。
“嘉容,你糊涂了啊!顾明琛怎么是谢家能够靠近的人?”谢少谦痛心疾首地道,“听大哥的话,莫信了顾明琛的花言巧语,日后与他撇清关系!”
“为什么不可以靠近?”谢嘉容噙着眼泪看着所有人,咬唇道,“难道我连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都没有?”
“爹爹何必如此忌惮三殿下,分明也是听了旁人的闲言碎语,也觉着三殿下有异心,可我知道他没有的!”
“如是如此,三殿下为何不娶太后娘娘的侄女儿,也不娶右相家的千金,偏偏要我做整妃?”谢嘉容执拗地相信,顾明琛对她一定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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