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相比于狮子,他更像豹子。
这只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慵懒散漫下来的时候,就是只懒懒的大猫。
年殊昀眼睛半睁着紧盯使劲憋着笑的余笙,恼火至极,但还是耐着性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干的?”
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但彼时余笙显然因为找到这个有效方法而有些得意忘形,她也不回答,摇摇脑袋,又点点头,最后直接像是在做舒缓运动一般把脑袋晃了个一周。
彻底惹怒年殊昀的结果就是被他扑倒,狠狠地来了一次晨起运动。
结束之后年殊昀的下巴抵在余笙的颈间,一片薄唇贴在她的耳廓边,每说一个字都将温润的气息推进了她的耳朵里,挠得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以后还敢不敢了?”说话间年殊昀的手还很不老实的攀在余笙的腰间,用着恰到好处的力气捏了一把。
他如愿的听到了余笙没忍住的闷哼。
余笙泪眼朦胧,显然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她小口的喘着气,一脸绯红的骂着年殊昀,“你混蛋!谁让你……”
话只说了一半儿,余笙觉得后面的一半着实说不出口,支支吾吾的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声音越来越小打算就此蒙混过关。
但年殊昀显然捏住了重点,并没打算配合余笙打马虎眼,他又凑近了些,轻声问道:“我怎么了?怎么不说了?”还特意把恋恋不舍挂在她腰间的一只手拿了上来,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的脸转到自己这边。
一下子就看到一双如水的眼眸,含着未消退的情/欲,温柔得好像能掐得出水一样。
哪怕是千年的寒冰,被这眼神望一次,也能融化了。
年殊昀呼吸一滞。
还好余笙将他推开得快。
“滚去洗漱,别贴着我。”余笙拍着他脑门将年殊昀推到了一边。
年殊昀心情大好,乐呵着哼着小曲儿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卫生间走去。
余笙还是歪在床上,侧耳仔细听着卫生间里水流哗啦的声响,最后终于没了动静,就看到年殊昀走了出来,一脸诧异的看着余笙说道:“你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害的!我起不来了!你抱我去洗漱!快点!”余笙害羞的红了一张脸,但嘴上还是伶牙俐齿,绝不饶人,嘟着小嘴使唤着年殊昀。
年殊昀尝到了甜头,自然乖乖的将手穿到她的胳膊下,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余笙下意识的就将腿盘在了年殊昀的腰间,就像是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年殊昀托着她来到洗手台前,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余笙的跟前,她倒好,懒洋洋的瞅了一眼,便咧开了嘴,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
指了指自己的牙齿。
脸上一副你看着办吧的表情。
这一出整得年殊昀哭笑不得,于是他将余笙放在洗手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帮她刷起牙来。
神情一派认真。
余笙少有的像个小孩子晃着两条纤细的小腿,冲年殊昀高高昂着脑袋,舒服的半眯起了眼睛,时而挑起眉毛看着年殊昀,继而又将一双眸子笑得更弯了。
年殊昀任劳任怨的心花怒放,这样子冲自己撒娇的余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清冷是也好看,但现在这模样更好看。
怎么都是要多了一份可爱的。
惹人爱极了。
两个人还没腻歪许久呢,余笙便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换做是别人是不稀奇的。
但自余笙上回跟父亲的通话不欢而散之后,便让本就紧张的家庭关系雪上加霜了,她自那以后再也没接到过父亲打过来的电话。
更不用说母亲的了。
她与母亲关系一向冰冷,不亲不近的,剑拔弩张。
本就离家上了四年的大学,眼瞅着父母没了自己在身边,也是生活得逍遥快活。
后来瞒着父母同年殊昀一起去北京,更是断了经常回家的念头,一是徒增骗局被拆穿的风险,二是真有相顾无言的尴尬。
母亲当时歇斯底里的怒吼,余笙还记忆犹新。
她也疑惑,母亲连年殊昀的面儿都没见过一次,就是那么彻彻底底的反对,以至于不论余笙怎么夸赞年殊昀,母亲都是毫不松口。
年轻如她,怎么都是憋着一口气,不肯低头服软。
母亲打来电话。
着实惊讶了余笙一把。
寥寥几句,就让余笙连夜买了车票赶回了家。
父亲身体不大舒服,就想着要见见余笙。
本以为的一出父女抱头痛哭的感人亲情大戏,却硬生生变成了饭桌上沉默无声的冷硬对视。
父亲饶是心虚的低下了头,瞅起了碗边的筷子。
“小笙啊!你跟小薛聊聊哈!我们几个也插不上你们小年轻的话题,都是些新鲜玩意儿,也听不懂哈哈哈!”
一个刺耳尖锐的声音突然炸起,在静默的包间里回荡了三响,久久未消散下去。
余笙都懒得移动眼珠子看斜对面坐着的那个爱瞎凑热闹的聒噪女人。
那是她的二婶。
一个成天张家长李家短的中年妇女,文化程度不高,瞎做媒倒是殷勤。每日七大姑八大姨家串一溜门子,准得顺走些东西,甚至连余笙的外婆家,都空手登门拜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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