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吼完,眼眶通红。
餐厅本就不大,包厢外边的客人和服务生全都往这边看过来,年殊昀好巧不巧还突兀的戴着口罩,更惹得旁人多细细的看他几眼。
看久了,还是有人认出了他。
“那好像是年殊昀吧。”一个座位近些的女孩子率先同伙伴咬起了耳朵,逐渐地,越来越多的顾客认出了年殊昀,离得极近的服务生们则是带着一脸好奇看向了余笙。
在第一个人举起手机的时候,年殊昀突然冲出了餐厅。
留下呆愣的余笙一人。
面对着满堂食客灼热黏腻的好奇打量,余笙即使再是咬紧牙关也没法控制自己的啜泣。
为了留住自己最后一分尊严,她将腰板挺得笔直,哪怕是眼泪花糊了一整张脸,也没有动过半分。
好似一个木偶人。
余笙不知道自己这样端坐了有多久,直到有一个人行色匆匆的进到包厢里,轻柔的将自己脸上的泪水全部擦干净,披上外套,便将她搂在怀里往外带。
坐进程沧的车里时,余笙才放声大哭起来。
程沧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静静的等在旁边,时不时递上几张纸巾。
由她发泄情绪。
直到余笙哭不出眼泪,只剩抽噎的时候,才将她脸上沾着的纸巾碎屑弄干净,帮她理好了散乱的头发。
程沧忍了许久,才叹出一口气。
“小笙,今天是你胡闹了。”
余笙就着手边的一大团纸巾,使劲拧了一把鼻涕,毫不顾忌形象的擦了又擦,才抽搭搭的开口辩驳。
“他根本不敢,他连口罩都不敢摘。”好似在自言自语,根本没准备回答程沧。
“我们已经尽力将事态压到最低了,保险起见,年殊昀已经提早了行程,准备飞巴黎。你这几日也别出门,避开风头。”
余笙装没听见,将脑袋垂得很低很低。
她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却就是不愿认错。
程沧也不忍心看她这幅模样。
“小笙,别人我不在乎,年殊昀他究竟怎么样我也不想去过问。但我看不得你受委屈。我恳请你对自己好些,别让自己这么委屈,可不可以?”
余笙畏畏缩缩的往程沧那边摊了一下手掌。
“我还想要点纸巾。”
程沧哭笑不得,直接将一盒纸巾放在了余笙的怀里。
“这事儿,的确够年殊昀焦头烂额个好几天,但有人帮他公关,帮他处理,帮他澄清啊。你呢,你有谁,谁帮你弄这些麻烦事儿?”
“你啊。”余笙抬起头望向呆愣住的程沧,小巧的鼻头被她揉得红了一片,看着让人怜爱极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程沧的心跳足足漏了好几拍。
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我就想试试,年殊昀究竟能为我做到哪一步。他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我就寻思着,哪怕是条狗,养了这么些年,也得养熟了。不是我贪心,真要他什么,但我真的给累了,我又不欠他什么,怎么总要我给呢。他白白睡了我七年,我什么也没得到。妓女接客,恩客还奖赏些物什吧,怎么到头来,我连妓女都不如呢?”
她曾经是个有底线需要守的女孩子,可以说是保守。
坚决不同意婚前性行为。
但年殊昀有需求,招架不住他的一再怂恿,也是怕他外边有人,余笙索性才给了出去。
余笙很是认真,扳着手指头有条有理的细数。
程沧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就别爱他了。”他解开安全带,侧身将余笙揽在怀里。
如同哄孩子一般拍着她的背。
“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在我心里,你一顶一的好。”
余笙情绪上来,又开始掉眼泪。
“我从前就希望他好,他好我便好,他开心我便开心。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好,一点儿也不开心。好在他现在足够好了,可能就不需要我了吧,该我功成身退了。”
余笙笑得凄苦无比。
程沧本不放心余笙独自在家里边,但她婉拒了程沧的好意,执意让他送自己回去,理由简单得很。
“那么多个日夜,我都独自过来了,还差这一天两天吗?”
下车的时候,余笙被程沧叫住了。
程沧叫她闭上眼睛。
有一冰冷物什贴在了她脖颈间的肌肤上,她正好奇,额头上便贴住了一处温软物,而后程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生日快乐。”
程沧亲吻了余笙的额头。
余笙戴的项链是他托人特别定制的,仅此一条,挂坠背面刻的是意大利文。
TiAmo.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收藏是58了,距离100收还差42个,希望小天使们能为我助力一把呢!
这段时间下来心算是沉淀下来了,能够静心写作,不去紧抓着数据不放了,觉着这才是对的状态
会努力的写好文章,让更多的小天使喜欢的!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2018年11月21日。
上海的夜晚总是繁华中透着股江风的悲愁,黄浦江的滚滚波涛翻涌着,碰撞着,彼此碎裂成小水珠再落入江中,翻滚之声跌入灯红酒绿的喧哗里,殁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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