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抽抽搭搭,越来越大声,眼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往下落个不停。
年殊昀只当她是痛的。
啄吻着,抚摸着,安慰着,擦拭着。
却还没放弃对那处缓慢销魂的抽动。
他那时候根本不明白,余笙为了这份汹涌的爱意,是经过了多少深思熟虑,才颤颤巍巍将自己当做珍宝的捧给他的。
这一夜过后,意味着她失掉了她的原则,丢掉了她的坚守,从不谙世事的女孩儿转变成了女人,这种突然的长大让她不知所措极了。
她是希望年殊昀能理解,能跟自己一起承受的。
但年殊昀只是继续花言巧语的哄着她多来几次。
每一次他将灌满白浊液体的安全套打结扔入垃圾桶,动作越来越娴熟,余笙看他的眼神就越来越冷。
他太理所应当了。
十足像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余笙那时候想法单纯得可怕:她把自己全部交给了年殊昀,那他就必须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一守便是七年。
还是没守得云开见月明。
现在的年殊昀才意识到二十岁年纪的自己,到底是多么的劣迹斑斑,会耍弄人心。
现在余笙厌倦了,也不再执着了,他倒是反过来,要计较起来了。
年殊昀经过这一事,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才被这个圈子所接纳,自己还什么都不是,离开了余笙的帮衬,一无所有。
他不能放余笙走。
他开始刻意讨好余笙。
尽力抽出时间回家陪余笙,虽然大多时候余笙都甩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另一头忙;每一次外出跑行程,年殊昀都会往行李箱里装大包小包的特产零食,虽然摆在茶几上几乎都是他自个儿吃掉的;想研究几个新菜式讨余笙开心,却把厨房糟得脏乱一团,还要余笙去跟这收拾;永远是西红柿炒鸡蛋和草莓酸奶……
他自鸣得意极了,虽是没几件事儿做得漂亮,但他用心了啊,余笙是会感受到的。
余笙深刻的感受到了,深刻的觉得更厌烦。
年殊昀长着一张疏离冷酷的面孔,办的事儿却一点也不干净利索,哪一次不是要余笙跟在后边收拾烂摊子。
收拾了七年,像个老妈子一样拉扯着,却把孩子养成了个傻子,还是什么都不会。
余笙叹了口气,对上年殊昀那双饱含期许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将手上满满一杯的草莓酸奶一饮而尽。
自己做的孽,硬着头皮也得受。
这条路年殊昀走得有多难,余笙比谁都清楚。
所以她想帮年殊昀守住了。
她又太贪心,想守住所有她想帮忙守住的东西。
例如何屿安。
“说实话,我还是担心你的节奏问题,何屿安。”
年殊昀坐在琴凳上,注视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几位练习生,最后还是将目光定格在了何屿安的身上。
第二梯队合作的歌曲雏形已成,刚刚唱完了一整首,年殊昀眉头紧蹙。
其实何屿安的问题并不是最大的,甚至可以说问题是最小的,只是在进歌时音会有些不稳,气息乱了些便导致节奏卡得有些不准。
但年殊昀必须第一个点出他的失误。
这是节目组要求的。
必须要突出的矛盾点,只有这个镜头一切入,才能有爆点,才能吸引住观众的目光,引发广泛的讨论。
说白了就是用他们俩的关系来继续造势。
年殊昀对上何屿安的眼眸,两人都是出奇的冷静。
年殊昀在琴键上重新弹出了刚刚那段,卡了几个进人声的点,让何屿安尝试着再跟。
最终,何屿安鞠了一躬,道了谢。
“谢谢老师。”
何屿安也是事先知道的,他别无选择。
公司年轻的老板有些心力交瘁,胳膊肘驻在办公桌上,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劝说何屿安。
“你且先别管那些网上的东西,总会有不好的言论出来,别去看就是,你需要这个能多出镜的机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你,谈论起你。”
何屿安有些犹豫,垂眸看了看脚尖鞋子上的那块污渍,而后抬起头带着些期盼的问道:“别人通过我的能力和舞台表现,也同样能认识我的。”
言语里还是初入行的那种天真。
老板看着面前的何屿安,心中百感交集,又悄然想到过去七年发生的种种变故,更不忍心重声重气的责备何屿安。
“七年了,何屿安,我不知道你的性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我希望你能看清现状,节目里的优胜劣汰不止根据你的表现来,很多条件,你都是要落后于那些新人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何屿安点了点头。
他不傻。
年殊昀的今非昔比,自己现在的窘迫,都跟两个人背后的公司和人脉有关系。而自己同节目里那些大公司里的练习生们,也是差在了这里。
娱乐圈里的话题,永远围在高流量的人身上打转。
涝得涝死,旱得旱死。
“那就这样决定了,你安心参加节目,具体的事宜节目组会跟你沟通的。”老板摆摆手,示意何屿安可以出去了。
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何屿安推门走了出去,一步一步极其沉重的迈着步子,路过小小的沙发边的时候,他的脚步放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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