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胡人入侵到大本营了这绝对不是小事,而他们浑然不知,简直是奇耻大辱。这几人被捉住,将士们才发现后头打斗的两个人已经变成了对峙了。
而其中一个正是他们的主帅威远候!
看见自家主帅同人打斗,自然就认为另一个是贼子,那将领刚挥手让人前去捉拿,就被自己的顶头将军喊停了。
这将军已有四十来岁了,军中除了主帅威远候,他的地位最高。但围过来的将士们却看见这位将军走到那位和威远候对峙的男人身边,躬身道:“见过柱国大将军。”
柱国大将军是将领的最高称号,非不世之功不可封,而本朝历经三代,这样的封号却只有一人,那就是七八年前的西北战场上的神话南星将军。
知道他叫南星的或许极少,但柱国大将军却是人尽皆知。提起他当年的事迹,每个西北的军民都能说出一二来,哪怕新兵换了一茬又一茬,那些事迹已经模糊,但柱国大将军却依然是他们不变的军魂。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持枪与他们主帅对峙的人,会是将士们放在心里崇拜的柱国大将军。
军中一片哗然。
“你是南星?”威远候震惊,当年的事情他没有直接参与,但南星的大名他也是如雷贯耳。没想到撞破他与五胡勾连的人会是鼎鼎大名的南星,老谋深算如威远候,也有一瞬间的慌乱。
南星冷漠的看他一眼:“你父兄皆是铁骨铮铮的男儿,你却是一个败类。”
威远候之所以能成为威远候,靠的是他父兄战死沙场的庇荫,能在这西北之地迅速成长为主帅,统领大军,靠的还是他父兄的心血。
但他却为了一己之私,勾结外邦。
“住口!”多年位高权重,威远候已经很久没被人教训过了,但威远候敢觊觎帝位也不是没有成算的,这个时候不能给他多说的机会。
“柱国大将军早已退隐,如今这个人不明身份还与胡人暗闯军营,来人,给我速速捉拿!”好一手颠倒黑白,而且他身为大军主帅,不乏心腹,闻令便上前捉拿南星。
南星身边的将军带人上前一步拦住了威远候的心腹。
同在军中,威远候的心腹却是没有这位将军位高的,执意出手可以依军法处置,心腹不得已停手。
威远候眸光锐利:“不听主帅的命令,你要造反吗?”
那将军对威远候的威胁却丝毫不怕,反讽道:“我看,要造反的恐怕是威远候你——”他回身一指地上的几个胡人,对将士道:“看看这些胡人是在谁的帐中!”
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望去,背后那被□□划破的军帐赫然是主帅的军帐!里面一个小塌上还备了酒菜,不难想象里面推杯换盏的情景……
威远候敢这样做,也是自大的忘形了。
事实俱在,但威远候打死不肯承认:“此人勾结贼子,污蔑主帅,”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虎符:“虎符在此,还不给我拿下。”
虎符一出,莫敢不从。大部分士兵都倒戈过去,只有南星身边的将领带着亲信支撑。
南星的目光从虎符移到威远候的脸上,声音就像西北冬天凌冽割人的寒风,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慑:“我大概离开的太久了,久到已经有人忘记我当初是怎样收割胡人的脑袋了。”
威远候听他父兄说过,战场上的南星就像是杀神一样,快速勇猛锐不可挡。当初他被父兄压着不能上战场,还可惜过不能见识一番。
如今他见到了。
寒光湛湛的枪尖抵着的咽喉,挡在身前的亲信个个被一枪封喉,死前又不可置信。
他虽未经历过大战,但也是战场上见过生死的人,这会额头上却不禁滑下了冷汗。
南星道:“交出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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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修桥疏通河道一动工便是一个月过去了,跟蜀中由大转小渐渐停歇的雨水不同,嘉和帝的信件是一封比一封急切。
秦笙打赌当初嘉和帝一定不知道这事得废多长时间才一口答应。但这确实便宜了秦笙,不管嘉和帝如何着急,秦笙都不急不缓的安抚。
只是这雨停了,施工的进度便会加快,过了这道天险,到京城的路就近了,不知道南星那边怎么样了,秦笙暗暗有些忧心。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很少同南星的人联络,但再过几日,若是还没消息,她就要问一问了。
嘉和帝派来“保护”秦笙的暗卫很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岗一次,这日秦笙吃过早饭大约又到了他们换岗之时,白日里跟在秦笙身边的两个暗卫也要轮换,秦笙只是一个错眼,手里便多了一个蜡丸。
秦笙借出恭的由头展开一看,细小的一根纸条上,字迹清晰有力:“入京之日归来之时”。
秦笙心中大定,然后又不由得领悟了其中另一个意思。
如今连她“身边”的暗卫都被南星渗透了,秦笙现在可谓安全的很,南星想救他随时都可以,为何要等到入京之日呢?
嘉和帝不除肯定是一个祸患,而且如果现在现在就同嘉和帝反目,那么以后少不得掀起内乱,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死伤多少无辜的人了。
而如果借她入京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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