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把史秀英抱回家里。一看后背血糊糊一片,本家请来了赤脚医生,医生轻轻伸手进去,想把上衣脱下来,但是只要一动,孩子就疼得直“哎呦”虽然声细如绳但听起来倍觉寒心。
没办法,只得找来剪刀,把周围没被血粘住的地方剪开。然后一点点往下扯带血渍的布片,如此好几次,才退下来。
村人齐看孩子的背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之见血肉模糊一片,没流血的地方都有三指阔的僵痕高了起来。医生说:幸亏是在背上,要是打在明处,也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从此后,史秀英再也不轻易说话了。
直到她父亲死后,她的大伯来领她,她都是一声不吭的。大家还一度怀疑孩子从此成了哑巴!
第6章 28年前的中毒事件
听到段新玉讲到史汉民之死时,侯振华问了句:“他是怎么死的。”
“中毒死的,至今还是个迷哩!”于是段新玉又娓娓讲起来:
史汉民和段红香到公社扯了结婚证后,正赶到快过年的时候,算罢工分,生产队里又杀了口猪。史汉民要去了半扇子猪肉,在村里的小学校开了好几桌。那年月,有了肉就显得无比丰盛,猪肉炖白菜、猪肉炖豆腐、猪肉炖辣萝卜干等,每个桌好孬6大盆菜。又从镇上的代销点搬来几坛子烧酒。
一个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几乎顾不得说话,只顾着从搪瓷盆里捉住那些肥颤颤的肉块朝嘴巴里胡吃海塞。一边喷儿哈喷儿哈地喝着烧酒,一边尽情解馋的声音。
史汉民和段红香胸前都带着红花,念了一遍□□语录后,两个人满面春风地挨个桌子敬酒。那幸福带劲的表情都跟初婚似的。
一年能吃到几次荤腥?敬完酒,史汉民就迫不及待地跟堂兄弟几个海吃海喝起来,段红香于是与村里的那帮娘们拉家常。
出事的时候是在酒席快散的时候,当时酒足饭饱的众人,用手指甲挖着牙缝里的肉丝,相互说说笑笑一片舒坦融洽的气氛。
先是有人哇哇地呕吐了起来,当时众人看了并未当一回事,还都笑话此人好大出息,说他馋疯了,好不容易逮着酒肉,不要命地往死里吃!
但接着这呕吐就像瘟疫似的迅速蔓延开来,然后有人站起来说要拉屎,说这话就有人没动窝呢,就拉到裤子里。更令人奇怪的是别的都没事,就段家那一把子兄弟,眼看着吐的吐,泻的泻,转眼间就东倒西歪七个壮汉包括史汉民都放挺在地上。
村人见村长都倒在地上了,早吓得乱了手脚,幸亏众人喊来了以前的老村长,老村长当即跟另几个村干部商量了一下,就让人套上马车连夜将这些人都拉去了公社卫生院!结果,包括史汉民在内的5个人死亡,两个人勉强捡回来小命!
此事在当时轰动了全县,一个村的贫下中农的一家子弟兄,突然在一晚上同时食物中毒且5死2伤,这在**县历史上也属罕见。公社领导高度重视,经研究分析正式将此事定性为严重的政治事件,并成立了有公社革委会,专案小组和卫生院三方面组成的专案调查组。连夜展开了案情分析和调查工作。
因为菜是在段红香家炒的,且段红香又是锅前灶后的忙活。所以段红香有重大嫌疑。
天亮后,县里送来了分析报告,说是死者胃液里含有大量菊酯药物。
接着有村人说,头几天还看到段红香从镇上拿来一瓶农药,说家里耗子太多,买的耗子药不管用不说,还把耗子养肥了不少!这回买瓶农药药的他断子绝孙!现在看来是想让段家人断子绝孙啊!
专案组刚把段红香弄到派出所,又一波的打倒牛鬼蛇神。县委瘫痪了,公安局局长都被五花大绑□□示威去了。段红香被放了回来。
眼下,史家七虎还剩两条病大虫,成不了气候了。
于是段红香被人从家里揪出来,剃了个阴阳头,脖子上挂了两只烂鞋和一块砖头。游遍了大街小巷。
那一天,段红香被放回家,见到了自己六岁的儿子。在当天晚上就投河自尽了。临死的时候,在一个破烂的小人书上,歪歪扭扭地写道:“我有罪,是我投的毒!”
于是众人很快知道了,段红香是投毒分子。但是只是猜不透,她跟史汉民感情那么好,怎么忍心去害死他呢?
也有人说,说不准是因为怨恨史汉民把她先前的男人打成残废后又逼得他有家不能回,毕竟人家两个人都有了孩子了。而且自始至终,六岁的李文化一次也没叫过史汉民。
听到这些,侯振华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你们村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谁说不是呢,现在上岁数的老人,一提起段红舌,谁不骂她毒呢。”
“要不,头儿,我去县里查查案底?”王亚楠说。
“傻丫头,那次事件发生在特殊时期中,公安局、县委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哪里还有线索让你查!”但是侯振华感觉到很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法,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第7章 曙光微露
晚上没事,侯振华非要带着王亚楠到老乡家扒棒子去(剥玉米外皮)。
先去了50多岁的史进山家,侯振华一落座,就麻溜地抓住一玉米棒子左手揪住芯,右手一斯,两下就弄利索一个。本来村人对乡派出所就够膈应的了,见了县上的更是惶恐不安,今见他干起农家活来一点也不陌生。顿时距离拉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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