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奥妮拿着棍子“梆梆”敲了敲大理石的台面,大声说道:“如果被我发现谁敢偷吃,我就把你的嘴给你缝上!”
众人立刻吓得不敢再盯着食物看,雷奥妮将厨房的人敲打了一翻就出去了,可能是去监视大厅和卧室的人去了。
厨房里还有两个看起来手脚很麻利的年轻女孩,气色也比她们好了很多。“我是汉娜,大家分三部分,一部分去洗餐盘,一部分去清洗食物,还有一部分去整理配菜。”
沈云疆被派去削土豆,这个活儿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能坐着干。她从早上四点多到现在天都快黑了,连一下都没坐过。当然并不止她一个人,所有的人都一样。
她把削好的土豆泡进盆里,在削满第五盆的时候,雷奥妮进来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明天早上五点钟到这里集合!”
沈云疆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腕,跟着大部队出去了。这个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她们这群人没有再回营房,而且被安排在了别墅下面空荡荡的地下室。
地下室很阴暗,只有一个很小的电灯泡,还忽明忽暗的,没有床,只有几个薄薄的板子和几个破床单丢在那里。
终于没有人再监视她们了,姑娘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你看到了吗?天呐,我在切火腿的时候真的好想藏一片在口袋。”
“幸好你没有那么做,被抓到了就完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简直是折磨。”
“对啊,我在为即将到来的那些军官们整理卧室的时候真的好想躺在松软的床铺上睡一觉,哪怕只有一会儿。”
“唉……”
说着说着,众人突然悲哀起来,“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因为我们是犹太人。”
“可是我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而已,从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喂,别说了,万一被听到就不好了。”
沈云疆什么话也没说,虽然她听不懂,不过从她们的语气上也能听出她们悲伤的心情。
“你呢?”之前给她翻译过的姑娘怼了怼她的胳膊,“你不是犹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政治犯,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谁知道呢?”沈云疆叹了口气回答她。
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好,那个姑娘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问。
又惊又吓了一整天,姑娘们渐渐没了声响,沉沉地睡了过去。虽然是寒冷的冬天,阴暗的地下室,可是也比营房那种四面透风的环境好很多。大家挤在一起,也能暖和一点。
沈云疆却没办法睡着,她很担心格尔塔。虽然自己现在身体并没有出什么问题,那也就证明格尔塔还活着。可是不在眼前,总感觉有些不放心。
其实就是在她眼前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真的倒霉被抓包了,她还不是没有任何办法。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在这吃不饱穿不暖又睡不好的集中营顺利生下孩子呢?
她很茫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估计等宴会结束后她们还会被送回营房,到时候她就多帮衬着点再说吧。
格尔塔的事情想完,沈云疆又不得不想起了那个男人。他的副官称呼他为指挥官,想必就是这个集中营最大的头头了。怪不得看起来就很让人害怕,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恐怕手里早就尸骨累累了。
可是他今天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她本来还想着可能是因为她身份不明所以没有被剃头发,现在想来应该是有其他原因。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想不出来。
还有后天要举办的宴会到底是要宴请什么人呢?这么大阵仗,应该是一个大人物。到底是谁呢?
沈云疆脑子一片纷乱,呼叫了下系统,想让它给点提示,却被硕大的“无可奉告”四个大字堵了回来。
什么破系统!
08 第8章 安魂弥撒
在忐忑不安中她们还是迎来了第三天,在早上十点钟左右,沈云疆正在厨房擦餐盘的时候透过窗户远远地看到集中营的大门打开了,为首的是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后面跟着一排军车。
一位穿着制服,四十岁左右,带着银边眼镜的男人从车里下来了。沈云疆感觉他有点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以后不经意间抬头望向了窗户这边,虽然隔得远,他应该看不到她,可是沈云疆还是心虚地低下头赶紧专心干活。
墨尔德斯带着希姆莱在集中营中巡视了一圈,很是满意,然后来到了别墅的书房。
希姆莱站在窗边指着不远处说:“我想要在这里进行有必要的农业实验,成立大量的实验室和植物栽培部门,还有牲畜的饲养。”
墨尔德斯微蹙了一下眉头说:“这里位于索拉河和维斯瓦河交汇处,经常会有洪水发生,而且有很多都是沼泽地,水质污染严重,恐怕有些困难。”
“我不想听到困难二字!”希姆莱说,“对于一个高级党卫队军官来说,困难根本不存在!如果遇到麻烦,你的任务就是解决它,至于怎么解决,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墨尔德斯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是徒劳,他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沼泽地的排干与开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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