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吃这么少就往外跑?”听到是聂元峰的声音,我的心又噗通噗通跳的厉害,都没敢看他的脸。怎么回事,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一本正经的喊我妹妹,顶多拍一下我脑袋,今天同着这么多人,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呢
“我都吃饱了,你们慢用,我去找本书看看-----”我挣脱开他的手,几步走出饭店的大门,也不管走路优不优雅、淑不淑女了。
因为他们临时接到了任务,所以,下午2点过后,聂元峰就把我送来了。我说,说好的我请你,结果是你掏的钱-----“
“反正都是自家的钱,谁请还不都一样?”他可能见我干张嘴没说话,解释道:“咱们不是兄妹吗?还计较这么多!”他顺手从车里拎下一大兜子零食,和一兜水果:“给!战友们特意给你买的!请小妹笑纳!”
“呀这么多,替我谢谢他们了!哥!”我高兴地接过来,手往下一坠,还挺沉!
“叫你以后吃这么少,这点东西都提着费力!”他伸手想接过来。被我一转身躲过:“哪里费劲了?看看我提的多轻松!好啦,赶紧回去吧!谢谢哥哥百忙中把我送回来!再见!”
第二天刚一上班,我便被那几只麻雀团团围住: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去哪里浪漫了?”
“有没有跟兵哥哥打啵?”
“兵哥哥力气大不大?能把你这几十斤的小身板举过头顶吧?”
“来来来,我问一个很专业的问题!”刘培育把她们几个扒拉开,严肃地望着我:“孟点点,你从实招来,那个当兵的有没有耍流氓?”
“滚!狗嘴不吐象牙!”我抡起手里的本夹子砸向他:“哪里像你想的那么龌龊!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好不好?”
“什么清清白白,男女之间的友谊,根本没有清清白白一说!还是他在欲擒故纵?”刘培育一句话,让我红了脸:好兄弟,你一句话真相了,是我想欲擒故纵好不好?
这些同事,都什么人呐,思想太不纯洁了,我们只不过正式见了一次,而且都没单独说过话,怎么就发展那么快了。
我很长时间,嗯,最起码有十几天吧,我没跟他打过电话,他应该知道我磅房的电话号码吧。他也没打过来过。应该很忙吧,我想。
奎哥来找我,让我很意外。我真不知道他竟然直接把车开到我们厂子里,然后停在地磅上面。当车窗摇下来,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冲我一乐,叫了声:“妹子!”我才急忙站起来,冲了出去:“奎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哥他-----”
“他不是你亲哥!”奎哥瞪了我一眼:“先上车!”
“我在上班!”
“就十分钟时间!”
“好吧!”
我刚坐到车里,奎哥很不客气地说:“小姑娘,以后不要打扰聂元峰了,算我求你!”
“是-----他让你说的吗?”心里是钝痛的,就像有人拿把锯齿一点点锯你的心脏,然后痛楚渐渐漫延开来……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就是打扰啊。
“你知道一开始为什么峰哥叫你小妹?”他问,且不待我说话,他顾自说下去,他说聂元峰12岁那年,家乡发大水,他和妈妈妹妹抱住了一棵比胳膊粗些的杨树,抱了整整一天,妹妹哭了,说妈妈我饿了,我想吃馍馍----
被水冲刷了一天的小树有些不堪负重,已经倾斜了不少,妈妈告诉他们:你们谁都不要松开手,谁松手就不是妈妈的好孩子!峰峰,你千万要照顾好妹妹!妈妈这就回家给你们烙烙馍吃,然后,聂元峰的妈妈就松开了手-----妈妈随及便被洪水冲远了。
聂元峰他们抱着的小树很快被水流冲倒了,饿的奄奄一息的妹妹只来得及说了声“哥,救我-----”就消失在一片汪洋中。
聂元峰被解放军的救援队救走的时候,右手还保持着紧握的姿势,而手心里是一块从妹妹衣服上撕下的碎布。
奎哥说,之所以聂元峰叫我小妹,是因为当时我向他求救时,说的话跟他五岁的妹妹一模一样,还有那可怜兮兮、虚弱的神情,让他这个无神论者一度认为是他妹妹回来了!后来他告诉我,他是真想把你当妹妹的,可他内心却知道你不是,他妹妹额头上上有一块很明显的胎记---- 而且最明显的标识他妹妹的左手小尾指出生时就少了一截-----
奎哥说到这里,扫了我一眼,我忙把左手举起来:“我没有少!”五根鸡爪子似的,纤细手指晃着。
他眼睛一瞪:“你当然没有,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峰哥的妹妹!我服兵役的时候,也就我跟峰哥关系好些,他一开始给人的印象,都是冰冷的,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只要出任务,哪里最危险他都是第一个报名!他19岁就参加了维和部队,是特训营中的佼佼者……”
奎哥说当他从国外回来时,他们几个退役兵给峰哥接风洗尘,期间,一个战友坐在靠窗的位置,峰哥紧张的不得了,一直劝战友不要坐在靠窗的位置,我们哥几个都莫名其妙,突然,玻璃上有什么东西一闪,峰哥神色大变,一下孑扑在那哥们身上……一个平素心理素质那么好的人,在那个硝烟迷漫的国家两年,快成了惊弓之鸟。之后很长的时间,才让峰哥知道,这是在和平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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