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有货。
这是成寐夫人了。
营帐下空空荡荡的,外头能看见有女使在帐外候着,帐下一股没生气的黯淡幽冷,可她脑子里前一秒好像还靠着辛翳的胳膊呢。
荀南河觉得自己脑子好似昏昏沉沉,但却又清明,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混账梦,梦里的小屁孩乖极了,让她摁在地上亲也不反抗,还满嘴甜话。
她失笑。这倒是没有上次做梦荒唐,上回可都上下其手了,她做春梦竟然还能越做越倒退。
不过,荀南河抚着胸口,只觉得辛翳有句话说对了。
一个人在这儿,见不到他,她倒真觉得有股不受宠姬妾的冷落寂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胸围是:寐夫人>小晋王≈荀南河
小晋王现在是穿了小衣的,所以看起来纯平。反正荀南河这辈子就没有料过。
第122章 采苓
辛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感觉骨架都疼了, 还有一双手抱着他肋下, 想要把他拖起来。
他脚一蹬, 猛地惊醒过来, 就看见了景斯的一张大脸,脸都憋红了,想把他拖起来。
他挣扎起来,嗓音有点沙哑:“你干什么呢!”
景斯松开手:“大君,你醒了啊。你怎么就在这儿睡着了。晋王刚刚出门,跟我说你睡着在地上,拽不动你, 让我上来把你弄到床榻上去。”
他揉了揉眼睛, 看四周, 外头的阳光照进四面敞开的舷窗里,天早就鱼肚白,鸭蛋黄似的太阳悬在山峦尽头的薄雾上。
辛翳:“她醒来了?”
景斯:“醒了,刚刚下楼去了。您说说这晋王也是, 也不叫我们进来, 自己一个人倒是睡得挺好,就把您放在这儿,让您睡在地图上。”
辛翳坐直身子,脑袋发懵。
景斯看着地上大呼小叫:“怎么珠子撒了一地,您的颈饰怎么断了?”
辛翳呆坐在那儿,看着满地珊瑚珠子, 忽然反应过来,竟傻笑起来:“我给拽了。不耐烦。”
等景斯拿了衣裳给他更衣,又梳了头,却看着辛翳跟坐不住似的,不耐烦抖着脚老想往楼下冲。他这才给他捋了下后衣领,瞧了今天这身广袖黑衣还算有些国君的样子,刚撒开手,就看见辛翳甩开袖子往门口冲。
下楼梯的时候恨不得一步两个台阶,最后一蹦跳下三个台阶,砰的一声跺在了甲板上。
甲板上众人都转过头,眼睁睁看着黑色广袖深衣的楚王,蹦跶着下了楼。
辛翳这才后知后觉,背过手清了清嗓子,也不嫌丢脸,拿眼睛寻找南河的方向。
南河早换了那身厚重的礼服,穿了件鸭蛋青鼠灰边的大袖直裾,沿着鬓角编了两对小辫,和剩余的头发攒在一起结髻,显得颇有年轻的清爽畅达,站在船边沿,晨光映着她半张侧脸。
辛翳真想蹦过去,抱住她,在江边亲她一大口。
奈何那个上了年纪的烦人俩兄弟,站在她旁边。
宫之省似乎还在给她整理后腰的两根垂下来的绶带,宫之茕则站在一旁,半低着头与她低声汇报什么。
但南河的表情不是很好,皱了皱眉,有和他说了些什么,模样像是训斥。
宫之茕似乎对她很尊敬,脸色更难看,但却似乎很没法子似的说了几句,南河表情不算太好,但她转过头来看向辛翳的时候,还是眉毛松了松,细细瞧了他几眼,扯出一点笑意来。
辛翳也不见外,走过来道:“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说着这话,眼睛却忍不住往她嘴唇上瞧。他以前从来不觉得她嘴唇会有这样的柔软嫣红,现在却觉得她说话时候,好几个字音的口型,竟像是在邀请他似的。
南河挥挥手,让宫氏兄弟暂退,手指扣着船沿,她道:“其实是我收到秦国的消息了,秦璧,就是蓝田君向我求助。”
辛翳一愣:“求助什么?我记得你不是派兵和秦王一道抗赵么。”
南河低头看了看手里细细的一根竹条,弯曲的内侧写着字。
她道:“蓝田君向我再度讨要兵力。说是耿有期不顾秦军指挥,被赵国将领激怒,私自带兵迎敌,虽杀的赵军片甲不留,但随行的晋军也惨败,耿有期随军的嫡子死于战场,他激愤愧疚之下,归了西……“
辛翳皱眉。
南河道:“蓝田君说战线吃紧,恳请我再增援兵力。说秦国的存亡怕是要只看这次了。”
辛翳斩钉截铁道:“不行。”
南河抬眼看他。
辛翳:“有些自知之明,如今赵国还没拿晋国当先下手的,但魏国的刀已经快伸到头上来了,楚国大军今日就渡河协助抵挡魏国,你要在这自身不保的时候,将剩余的部队再分去北边对抗赵国?你当你晋国还是两百年前?”
南河:“可唇亡齿寒的道理……”
辛翳毫不犹豫:“胳膊腿都要没了,还管什么唇齿。你不过是怕秦国灭了,再没有人和你秦晋之好的。但弱小的国抱团再紧也未必有什么效果。最重要的是,你甚至不知道这牍板是不是真的由蓝田君给你的。你跟她熟悉么?你认识她的字么?有她的信物和私印么?”
南河从装竹条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玉印:“倒是有个印……可是我也不认识她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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