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去拥住他,辛翳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脑袋还磕在了障子的木边上。
狠狠一声响。
他哎哟叫唤了一声,捂住额头。
南河连忙拽开他的手仰头去看:“可别破了相,今儿是要露脸的时候,你要是给额头上磕了一道疤怎么办!”
辛翳放下宽袖,疼的自己跟自己生气:“你快给我看看,别让人瞧出来。”
南河抬手给他揉了揉额头:“还好,有点红了,但一会儿估计就消了。咱们等天快亮的时候才下船乘车去祭台附近,到时候估计就敲不出来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穿着这么笨重的衣裳,还蹦跶。你怎么不跳舞呢。”
辛翳:“是挺笨重的。先生是不是穿的层数比我少。”
南河:“不会,冕服的衣裳数量都差不多。只是我的花纹没有那么华丽。”
辛翳按住她给他揉着额头的手背,笑道:“那怎么先生穿了冕服,还能显得腰这么细。”
南河不擅长被他这样夸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不显得虚假,只好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后头腰带的系绳系的很紧。你要是觉得穿着臃肿,我也可以给你收一下系绳。”
辛翳:“别了别了,我这都快喘不动气了。我看看你后面系绳,你带小绶大绶了么?”
他说着,就拽着她转过身去。南河毕竟也穿着礼服,行动笨拙一些,转过身的时候差点站不稳,手在障子上扶了一下,背对着他,叹气无奈道:“若是晋国的冕服不如你,那也是因为晋国确实不像楚国那样奢靡。”
辛翳却看向了南河撑在障子上的手。
她只是背对着他,胳膊撑在障子门上,手指轻轻扣着障子门的木格,微微低头,露出白皙的后颈,辛翳却忽然感觉她这个动作,都好似有些奇异的意味。
他呆了一下,才低头看向南河后腰繁复的绶带,清了清嗓子,半晌道:“我怎么感觉,你穿礼服,就跟我不太一样。”
南河一愣:“如何不一样?”
辛翳:“就总觉得有些……阴柔。而且,你是屁股上垫了什么东西么?”
他说着就伸手按了一把,然后又摸了一把自己:“我就不这样。你都把礼服穿的跟裙衫似的了!”
南河:“……”
辛翳还没撒手,确认了一下。
南河:“……别捏!放手!就是肉多就是屁股上胖出来的,不行么!”
第179章 六月
辛翳:“肉多?可我看你挺瘦的。不过你晚上的时候,倒是这儿肉也挺多的。”
南河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这么胆大:“……你摸过几次, 你就敢说这话了!”
辛翳笑的得意洋洋, 喜不自禁:“天底下就我摸过, 我为什么不能说!”
南河对他最近这幅鼻孔朝天的模样,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正要转过身来与他说话,辛翳却从背后一下子贴过来,抱住她,埋下头来,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对于啥事儿都一知半解的狗子来说,他就是忽然有抱住她的冲动, 所以就这样做了。
但对于总会有脱缰野马似的成年人幻想的南河而言, 她吓了一跳, 身子一僵,道:“你干什么?这一会儿就要上祭台的,你别想胡闹!”
胡闹这个词,能套用在辛翳绝大多数的行为上。
他自然也没多想, 笑嘻嘻道:“我就是要胡闹, 先生怕什么!”
他紧紧抱着她,嗅了嗅她颈边,下巴在她肩上层层叠叠的衣领上垫了垫,一阵傻笑。
辛翳又道:“话说,你那个兄长,竟然打算要与我夜宴, 还说要请寐夫人去。”
南河一惊:“寐夫人?她这是什么意思?”
辛翳偏头,气息扑在她颈侧:“你难道不知道,你这兄长天天想着把寐夫人铲除掉,好让你嫁到楚国来之后,没人跟你争么。”
南河:“那……那时候闻喜君估计就不会去参加夜宴了吧,我称病罢。可是……要是……”
辛翳笑:“别怕。到时候寐夫人去走一遭,我故意说你行事不对,贬斥你一下,给她面子和安心就是。只要先生配合我演戏就行。”
南河只怕舒会瞧出来。但想了想,确实也没人像是辛翳这样的天赋异禀,能一眼就瞧出她来。
她刚要说话,辛翳却似乎觉得她身上味道实在好闻,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南河心里惶恐,嘴上淡定:“那就别挤着我。你是想把我挤到墙根里去么?”
辛翳似乎也能感觉到几分她的紧张,只是没太明白她紧张什么。他偏还把她往障子上挤了挤,南河身子微微一抖,按在障子门上的手指也稍稍用力,扣紧了木格,她微微抬高一点音调,却拼命压着音量:“辛翳!你别闹,别动我衣裳,礼服穿戴可不容易!”
辛翳压根也没把手往她衣带上放,就只是放在她肚子上,他还觉得她想多了:“我没要动你衣裳!挤挤暖和!”
南河后耳根都红透了,她指尖在木格上紧张的动了动:“小点声!又不隔音,你还贴着门说话,别让外头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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