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与晋王说话的时候,两手并拢在袖内,如君子般直立上身,仰头直言。
师泷若不是见她面具下的红唇和细长的脖颈,几乎都要以为她是个男子了。看来南公也不知道女子应该如何坐立,都是按教导君子一样教导她的啊。
不过这会儿,她倒是垂着头,发辫低垂,温良恭俭的听晋王在说话。
就在南河快要打瞌睡的时候,晋王忽然来了一句:“南姬,你认为如何?”
南河听他们商量祭祀的稻谷数量的时候,就早走神了,刚刚什么都没听清,连忙抬手,胡扯几句怎么都不会错的话,道:“善。姎不懂祭祀之事,但今年春祭极为重要。”
晋王笑:“确实。行,只是这些日子,舒要有的忙了。”
等到晋王又躺下,众人退出去。
师泷与舒对话,商议借粮之事,却也看向了南姬。
晋王在师泷面前提及过希望南姬为太子妇之事,他就不再好主动与南姬搭话,但幸而舒主动与南姬说话,将南姬拉入对话之中。
师泷这才道:“看来南公这些年带着您去了不少地方,您竟然这么了解楚国的状况。”
南河总觉得师泷话里有话,师泷一张微笑的假脸,她也满嘴假话:“是么?只是南公与我谈论过天下各国,我也不止了解楚国。”
师泷笑容更盛,春风拂面:“是么?只是我们众人直呼辛翳之时,南姬却一直称其为楚王。”
南河一愣。她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微微咬唇,看来以后要注意一些了,或许是在楚国待久了,她自然还是会不假思索的偏向辛翳,亦或是行动举止上还有纰漏。如今虽然她也没打算给晋国如何出谋划策去反击楚国,但也绝不能让人怀疑她的立场。
舒对于这些针锋相对尤为敏感,她似乎害怕场面尴尬起来,连忙想要打圆场。
南河微笑道:“我与南公也都是以楚王、晋王这样称呼各国君王,甚少直呼名字,所以也未曾注意。”
舒连忙道:“这些都是小事,南姬从小远离王宫朝野,说话方式自然与我们有所不同。”
师泷看舒又立刻替南姬说话,心道:果然,这南姬入宫才几日,已经甚得晋王与太子信任了。
南河倒是真懒得跟师泷唇枪舌战,这次小会之后,晋王虽一直没有主持大的朝会,但她见到师泷的机会并不少。
太子舒几次和师泷会面,也都叫上了她。
这几次会面有的是晋王安排的学习,也有的是为了给太子修改借粮的告书,教导祭祀的礼节,但舒跟她正关系好的时候,就想到哪儿都带上这个小姊妹,南河也乐得看云台藏卷宫的书简,学点自己以前在楚国接触不到的东西。
只是她越看越觉得,舒是当真对师泷有点好感的。
好几次她都注意到,舒在读经卷时,会忍不住抬起头来偷偷看师泷的侧脸。
而师泷这家伙,明明知道,竟然还装不知!然后会有意无意的摆出一个更……优雅无死角的姿势!
那瞬间,搔首弄姿又佯装看向远方的姿势,不知道还他妈以为是他坐在棚里等拍杂志封面,恨不得把自己衣领都恰恰好挪下去半寸!
姓师的,你丫是要用色相讨太子喜欢是不?!
然而舒大概有点被色相迷得发晕的小姑娘的感觉,竟然还吃这套,耳朵更红,更不敢多看,身子却会在不经意间靠过去半分,请师泷为她讲解不明之处。
师泷对太子态度也十分温和,却时不时的会转过头去,看向书架之中穿梭的南姬。
或许是因为南姬站的位置实在不太容易被看到,师泷又总是被女子注视的类型,偷看别人实在不擅长,动作明显了些。
南河一下子注意到了。
她本来跟师泷就针锋相对,此刻注意到了,就索性话锋挑起来,道:“相邦教导太子便是,难道是姎打扰相邦教习?若是如此,相邦不必总回头看姎,姎退下便是。”
师泷一愣,又暗自咬牙。
她这性子真不像个女子!
舒愣了一下,师君注意南姬了?
她倒是没顾上自己的小女儿心态,瞧见南姬对师君盈盈而笑,背后一凉。
师君别看了啊!要是被南姬瞧上眼了,那说不定下场就是借种被杀啊师君!
君父本就宠爱南姬,不喜师泷,师泷又是客卿,无家族仰仗,说不定君父还觉得师泷脑子好使脸蛋还行,又对南姬多有亏欠,手一挥就赐给南姬玩去了呢。
太子舒内心抓狂:师君啊!要是君父真的把你赏给阿妹了,那说不定只能到南姬的床榻上去找您请教了,到时候您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做了……面首,她也救不了了啊!
舒连忙又给这俩人咄咄逼人的样子打圆场,但南姬似乎也怕她为难,没多说什么,轻笑一声回书架之中了。
只是师泷却神色有些奇怪,半晌才回过头来。
南河一边拿掉竹简外的布套,一边内心腹诽:现在这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感觉大家眼神都这么乱呢?可别特么搞什么循环三角恋之类的啊喂!
等师泷走了之后,南河忍不住问出了口:“舒可是对师君有倾慕?”
舒一下子红了脸,又白了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师君性子好,相貌也好罢了,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不可能的。我能拿出来与你说,便是知道自己管得住,不会像暄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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