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语连连摆手表示没关系。
简直太可怕了,要是条件允许,他们会不会把熬药用的工具也带上?
问语跪坐在小溪边,就着清澈的溪流,无比艰难又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处理背上的伤口。一道道红痕布满了她大半个脊背,只幸皮肉没有绽开出血。
她回过身,正闻见不远处烤野味传出的肉香。
无奈摇头。她并不喜欢这味道,她从小跟着师父修道,吃的都是素食。可惜这三天……因为事发突然,她怕是只能和那两个人一起靠兔子山鸡度日了。
三日期间又碰上几个狮虎帮的人,都被苏予诚对付过去。他向一脸揪心的问语解释,称自己打入对方身体的银针可以通过合理运行内力逼出或者因内力阻隔失效,只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同是在这期间,洲城内。
街上熙熙攘攘,一个衣着破烂的乞丐在行人中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看到一家酒肆,探头进去,不小心撞了个人,乞丐不好意思地笑笑。
被撞那人想发火,一看是个乞丐,想起前几日听说丐帮帮主来了此地,又尽力憋回去,转身走了。
乞丐在酒肆里转了半圈出来。一抬头看到对面食肆,二楼靠窗的房间里正坐着一人,黑发蓝衣,靠着窗户悠闲地饮着酒。
乞丐眼前一亮,奔进那家食肆。掌柜的看着他进去,眼神一路跟随,却没叫人出手阻拦。
“帮主。”他对着二楼那人满脸堆笑。
将泛云没应声,眼神迷离地晃着酒坛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乞丐继续道:“帮主,我打听到一个消息。狮虎帮的在城外那片桃林,围了好多的人。”
将泛云依然没应声,望着坛中的清酒映出自己的脸,呆呆的不知道有没有听别人说话。
“……帮主,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听说那片桃林里有宝贝。”
将泛云换了个姿势,兴致缺缺。
乞丐心里打鼓,揣摩着他的脸色,想了想,又道:“帮主,我在那儿观察了好半天,发现……乘月山庄也派了人,偷偷在那里守着。”说到“乘月山庄”四个字的时候,他特意压低了声音,用手半遮着嘴巴,像在说什么秘密,生怕别人听见。
将泛云总算有了反应,轻笑一声,“庭以归吗?”
乞丐连连点头,“对,就是他!帮主,他都出现了,那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宝贝,一定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您看咱们要不要……”
“回去吧。”
“啊?”
将泛云对着乞丐温和地微笑,“你回去吧。”
“……哦。”
乞丐一头雾水,一边退一边偷偷睨着将泛云,也不知道他们这位酗酒的帮主到底有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另一边,庭以归终于决定要离开了。问语展了展身子,斗志昂扬地准备带路,却见庭以归不慌不忙地挥剑砍下一截树枝。那树枝上还长着绿油油的树叶和粉嫩嫩的桃花。
“姑娘,得罪了。”她道。
得罪什么?
问语没来得及问,就见他拿着树枝在地上一扫,瞬时一阵尘土飞扬,夹带着短短的枯树枝、树叶、桃花,纷纷落在三人身上。
问语闪身躲避,不料手臂被人拉着,不得不硬生生由着那些东西落在自己头上身上。
尘土飞扬之后,三个人都变得灰扑扑的。
问语脑子混乱了半晌,郁闷至极。
反观庭以归,即使衣衫蒙尘,却仍是一派端正雅致的模样,没有半分羞愧和丢脸。
这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问语明白庭以归是想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历尽千辛万苦才从桃林里逃出去的样子,但如果早就想好了要这样伪装,这三天里又何必那么讲究。这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苏予诚笑了一声,抬手取下问语头顶上几片落叶和桃花,又提醒她衣服上沾了尘土。问语噘着嘴,嗓子不能用,只从鼻子里“哼”地喘了口气,然后自己愤愤地弄掉身上的脏污。
她一脸不乐意地拍拍庭以归,“我们为什么不从南边直接逃走?”
“他们应当会布置眼线。且若是逃走,他们定会去找乘月山庄。”
明白了。要从根本上解决麻烦,不能逃。
所以他打算怎么应付狮虎帮?只是装狼狈就可以?
眼前的树帐一点点变得稀薄,最后终于望见林外广阔的空地。三人听到刀剑交错的声音,一穿着黑色布衣的男子正和庭以归一个手下战在一起。两方争斗,你来我往,好不精彩。
问语正看地热闹,忽听庭以归稳稳的一声:“住手。”
庭以归的手下看到他从桃林出来,眼前一亮,向后跃出一丈多远,与黑衣男子拉开距离,收剑,抱拳,恭敬道:“庄主。”
庭以归颔首,朝那布衣男子道:“请禀告吴帮主,庭某稍后将往拜谒。”
黑衣男子愣了愣,皱起眉头龇牙咧嘴想了半天,“你说将啥?”
“庭某待会儿会去见吴帮主。”
“知道了!”黑衣男子转身走远,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早这么说不就完了,文绉绉的谁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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