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提亲?终身大事?
问语再去看将泛云,只觉得那身蓝衣越发飘逸。
她想起两年前在洲城外,她第一次见到将泛云。武功暂且不论,他那种来去自如、潇洒快意的姿态让她印象深刻,难忘许久。她始终觉得将泛云应该是一阵偶然经过身边、毫不停留的清风,后来却得知他被情爱这类的虚无的东西戴上了一套无形的枷锁,早已不能随性而行,她叹惋异常。
如果他没有遇见顾念寻,没有这情深刻骨的三年,如果他依然是那个洒脱不羁的将泛云,她大概才真的会喜欢上他吧。
“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走神?”将泛云凑过来,柔声问她。
问语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以前?”
问语耸耸肩,“跟你没关系。”
将泛云愈加迷惑。
庭以归立在一旁,他静静看着二人,眼里似有看不透的星辰大海。他忽而一勾唇,对将泛云道:“将帮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将泛云看向庭以归,在对视的一瞬间出现一股莫测的异常。两人之间像是有一片汹涌的暗流,偏偏表面上又无比平和协调。
将泛云随庭以归走到院中一处角落,私下相谈。他们刻意用内力隔绝出一方土地,旁人只能看到两个人背对着大家凑在一起,能看出他们是在说话,却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看来是暂时不方便为人所知的事,否则庭以归会在众人面前直白地说出来。问语心道。
第68章 突发事件
宛诺立在前厅外,低头转着手指,竖着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不知听到了什么,她忽然开怀笑开,蹦蹦跳跳跑到邢召夕身边拉住他的手来回晃。邢召夕低头望着她,任她兀自莫名地开心。
“刑哥哥,我刚才偷偷听到了,李大善人找苏神医,是要说‘提亲’的事呢!”说到“提亲”二字时,宛诺忍不住加重了语调,同时却还尽力压低声音,面上兴奋难掩。
“哦。”邢召夕反应冷淡。李家和苏家的事,和他并无关系。
“刑哥哥,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的十四岁生辰了。”宛诺仰着头,笑靥如花,尚显童真的面庞上满是无忧无虑的欢乐。
“是吗?”
“永兴国的女子十四岁就可以嫁人了!刑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呀?”宛诺巴巴望着邢召夕,眼睛夜空中的星星,亮闪闪的,满满都是期待。
邢召夕瞬间愣住,视线带着一丝意料之外缓缓移向宛诺。他薄唇紧紧抿着,沉默良久,俶尔抬手,摸了摸宛诺的脑袋。
宛诺看他好像有些犹豫,小巧的嘴巴撅起来,“邢哥哥,你答应过我姐姐要照顾我的。”
“……是。”邢召夕沉声说了这个字,再次无言半晌。
她误会了——他的眼睛里分明写了这四个字。他有些懊恼,自己当初的确曾经答应过,但只是作为一个简单的承诺而已,宛诺作为世家子弟留在丐帮,便算作是丐帮的人,他保护她是职责所在。
回想当日送别宛侍棋的那一幕,他蓦然意识到,当时的自己只顾着眼前想做的一些事,却忽略了身边这个孩子的稚嫩心思。
“你什么时候娶我”,听到这句话时他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而他全无防备。
对自己的未来尚且无知无措,又怎能牵累别人?
邢召夕只能轻叹一声,道:“你还小。”随即逃避一般地挪开视线。
他不想伤她,但同时也不想让她失望。那么阳光的脸上,不该染上忧虑,就像幼年时的他。
宛诺不服气,一双小手抓住邢召夕的衣襟,踮起脚冲他低声喊:“那你、等我长大!”
邢召夕不回答,只再一次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宛诺的头。
两人就站在问语不远处,他们的话她自然都听在耳里。宛诺所说的一切不止让邢召夕诧异,也让她震撼不已。将泛云几个时辰前才刚说过,宛诺还是个孩子。
十四岁,她十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似乎还在武陵山死缠着师父想要争取更多下山的机会呢。
她不自觉地往北边望去。
“从这里向北,可以到洲城。”耳边传来将泛云的声音。
短短一炷香时间,他已经和庭以归谈完了正事。转身发现问语正对着北方若有所思,便过来说了这么一句。
问语心知他指的是两年前她初出茅庐后在洲城发生的事,暗指她和将泛云那在阴差阳错间不慎错过的初遇。她白了他一眼,“我知道,再多走几十里还是武陵呢。”
她真正怀念的正是那个地方。很奇怪,两年前她无论如何也想下山看一看,可是现在,在经历过许多之后,她却情不自禁想要回去了。这种反悔的欲望在将泛云靠近之时尤为强烈。
将泛云勾了勾唇,他很高兴看到她对自己的言语和举动有所反应。无论那反应是好是坏,他都心满意足。
他转头唤邢召夕道:“召夕,走了。”
邢召夕立即转身应诺。
这附近丐帮的分舵并不在幽城,而是在南苍的一处地方,距离幽城很远。将泛云所说的“走”,也不知道是要走哪儿去。丐帮这一群人来的匆忙,大概是没有时间安排落脚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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